,終忍不住睜開眼睛,瞧得此景,大奇道:“這是顆什麼珠子?”她與那人鬧翻,這句話自然是問楊飛的。
楊飛搖搖頭,心道我也跟你一般,一概不知。
過得片刻,那人食指間又射出一道黑色光華,注入那珠子之後,那黑霧愈加濃郁,楊飛不知這傢伙在搞什麼鬼,存心驚擾道:“喂,這位不知名的大俠,這珠子叫什麼名字?”他故意將“大俠”二字加重語氣,以示諷刺。
那人狠狠瞪了楊飛一眼,卻不搭睬,繼續運功,進行他的移魂大業。
足足過了半個時辰,那人又往珠中注入幾次黑光,那珠子周遭黑霧愈加濃郁,聚而不散,詭異之極。
驀地,那黑霧緩緩往珠內聚去,及得霧氣散盡,黑珠華光大作,珠內竟爾現出人影來。
南宮燕最喜這些稀奇東西,早忘了楊飛所囑,瞧得入神,還不忘嚷道:“楊飛,楊飛,這珠子裡面好象有人。”她又瞧了半晌,方驚道:“楊飛,那人是你!”
楊飛見那黑珠發光,本打定主意不去瞧它,聞得此言,又忍不住偷眼瞧去,那珠內果真有人影,卻不是南宮燕所言自己的影子,那人是個額頭隱見白髮的中年婦人,楊飛眼熟得很,不覺失聲道:“娘!”
那人這時鬆了口氣,周身大汗淋漓,好似經過一陣劇鬥,也不多說,在一旁盤膝坐下,調息起來。
楊飛六歲喪父,與母親相依為命,母子之情極深,自八年前母親病逝,他只道今生再無緣一見,卻未想在這古怪的珠中見得母親的身影,心中又是激動又是疑惑。
南宮燕奇道:“你在珠中看到你娘,我怎麼看到的是你?”她心中疑惑,便對打坐那人大聲道:“喂,這是什麼緣故?”
那人顯已入定,對南宮燕之言充耳不聞。
楊飛定定的瞧著那顆珠子,裡面走馬觀花的閃過兒時同母親的生活鎖事,最後現出母親去逝前倒在榻上的影子,那幾句遺言楊飛仍記得清清楚楚:“飛兒,娘不能陪你了,你拿著這封信到長安振威鏢局去找你叔叔付無忌,他會收留你的,飛兒,娘對不起你,把你一人孤零零的扔在這世上,要是娘能活到你娶妻生子的那一天該多好了。”
那時楊飛剛剛十歲,對母親之言似懂非懂,此刻想來,竟是如此不捨,他痴痴盯了片刻,再也按捺不住,放聲痛哭起來。
此情此景,傻瓜也知道楊飛母親已亡,南宮燕滿目柔情道:“楊飛,你娘是什麼樣子?”見楊飛不語,幽幽嘆了口氣道:“我要是能見見她老人家就好了。”言及此處,玉頰羞紅,似想起自己這樣到底算不算醜媳婦見公婆?
珠內人影再閃,竟現出楊飛洞房花燭的情形來,楊飛收起思母之情,定睛瞧去,心想這新娘莫不是梅雲清?為何珠中的自己看起來有點強顏歡笑?
蓋頭揭下,那新娘果真不是梅雲清,而是眼前的小燕子,楊飛心中大失所望,暗暗安慰自己這一切不過是珠中幻像,莫要當真。
南宮燕似也瞧到此景,俏臉滿是紅暈,輕輕喚道:“楊飛,楊飛。”此時此刻,不知她還記不記得她的雲鶴哥哥。
楊飛哪會不知趣的流露出心意?強作笑臉道:“小燕子,你也看到了,這珠子裡的情形要是真的,我們將來可是老夫老妻,兒孫滿堂。”
南宮燕無限嬌羞的輕輕“嗯”了一聲,若非嬌軀被緊緊縛住,她早就撲到楊飛懷中溫存一番了。她痴痴的瞧了楊飛半晌,忽思起一事,面現憂色道:“那梅姐姐怎麼辦?”
楊飛聞言心中一震,佯作迷糊道:“梅姐姐,哪個梅姐姐?”
南宮燕白了他一眼道:“就是梅花山莊莊主梅雲清梅姐姐啊,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嗎?”
楊飛打了個哈哈,掉轉話題道:“珠子裡面好象是將來要發生之事,我們再瞧瞧。”
南宮燕生性天真,方才之事不過一時憶起,忘得也快,應了一聲,依言瞧往那珠子。
珠中又現出一個場景,四周懸涯陡壁,地上屍橫遍野,其中有些屍首面容楊飛竟然認得,正是他的那一干師兄弟,而中間一大群人圍著一人狂攻不止,那不是白向天是誰。
楊飛思起白向天說過要東過太行,到了河北,再向北行,難道此地便是太行山,遭人劫鏢?
南宮燕從未見過振威鏢局中人,見得楊飛神色驚愕,奇道:“你認識這些人嗎?”
楊飛點點頭,白向天雖將他逐出師門,可八年深情,怎能一夕忘去,不管珠中之事是真是假,他此刻恨不能插翅飛去,向其示警。
珠中白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