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那些嫖客在妓院爭風吃醋以至打鬥之事亦是不少,此處之人早已司空見慣,見得此景,知道又有一場好戲可看,不但不避,反遠遠圍成一個大圈,看起熱鬧來。
只有那鴇母怕二人打將起來殃及池魚,上前勸道:“二位公子,都消消火,莫要逞一時之氣。”
南宮逸袖子一揮,冷冷道:“滾開!”
那鴇母只覺一股無形勁力湧至,滿是贅肉的身子不由自主的飛將開去,摔得七葷八素,久久不起。
楊飛冷嘲熱諷道:“南宮公子真是好功夫!”
“你……”南宮逸含憤而發,也未注意力道,待見那鴇母慘狀,亦覺歉然,聞得此言,無名火起,雙掌一推,直襲楊飛,他雖以醫術馳名江湖,武功也不是吃素的,對付楊飛這小角色還不是綽綽有餘。
楊飛見南宮逸這一掌來勢洶洶,他自知不是這敗家子的對手,急急側身避開,不忘調侃道:“君子動口不動手,何況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當猴耍,南宮兄想打,恕小弟不再奉陪了!”
南宮逸氣極而笑道:“你也算是君子嗎?”言罷,一聲怒喝,使出家傳天陽掌,幻起漫天掌影,疾攻而來。
楊飛欲反唇相譏,話未出口,南宮逸掌勢已至,他避之不及,只得揮掌格出,“啪啪啪”一陣爆響,眨眼之間,二人已連對十掌,竟是半斤八兩,不分上下。
兩人乍合即分,相對屹立,南宮逸未佔到絲毫便宜,立時酒醒八分,醉眼掠過一絲異色:這小子何時武功變得如此之高?
楊飛見南宮逸奈何不了他,心中極是得意,似笑非笑的瞧著南宮逸,意思是說你想教訓老子,只怕還嫌嫩了些。
南宮逸見他一臉不屑之色,怒氣更盛,厲喝一聲,身形一晃,雙掌推出,其勢如山,掌影未至,罡風已颳得楊飛衣襟呼呼作響。
楊飛底氣大足,不避不讓,學他一般,雙掌推出,“砰”一聲,四掌相交,兩人竟然用起最笨的打鬥方法,比起內力來。
吳雲鶴見楊飛並非不堪一擊,心中雖是驚異,倒放下心來。
過得半晌,場中形勢已變,南宮逸俊臉一陣蒼白,汗如雨下,而楊飛恰恰相反,面色紅潤,周身罩著一陣紫霧,明眼人一瞧便知楊飛內力較南宮逸高上一籌,在比試中佔了上風。
吳雲鶴驚疑不定,幾日不見,這小子令人刮目相看,武功竟較大哥還高(他哪知道楊飛只是撿了狗屎運,幾次奇遇才內力深厚,其它武功大多一知半解,真打起來未必是南宮逸的對手),待見南宮逸漸處下風,又替他擔起心來。
吳雲鶴心知只需上前助上一臂之力,便可幫南宮逸擊敗楊飛,可他心中猶豫,到底是幫還是不幫。
若助南宮逸擊敗楊飛,實是趁人之危,壞了江湖規矩,傳揚出去,不但他無顏立足江湖,華山派聲譽亦會大大受損;若是不助,這等內力相搏最是兇險,一個不慎,便有性命之虞,南宮逸與他情同手足,他怎可見死不救?
唯一可行的第三條路便是將二人強行分開,可他知道自己的老底,沒有那個能耐。
吳雲鶴正猶豫間,場中二人已然分出勝負,楊飛一聲大喝,南宮逸悶哼一聲,被他生生震飛開去,在空中翻滾之時,已然接連噴出幾口血霧,直直撞到一方木柱方才跌落。
吳雲鶴急急上前將他扶起,關切的問道:“大哥,你的傷勢如何?”
南宮逸搖了搖頭,取出兩粒雪烏丸服下,暗暗調息起來,他那張俊臉毫無血色,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此舉雖是不想吳雲鶴擔心而已。
楊飛亦是翻湧氣血,半天說不話來,待氣內息平靜,哪還不哈哈大笑道:“你還是敗在我手上了,南宮兄!”他這次正大光明的擊敗情敵南宮逸,心頭自是狂喜。
南宮逸聞言此言,眨眼之間,似乎蒼老了十年,緩緩行向門外,漸漸消失在夜幕之中。
吳雲鶴呆了一呆,叫了一聲“大哥,等等我!”便急急追了上去。
那鴇母湊了上來,苦著臉對楊飛道:“公子,你看這裡……”二人打鬥雖未拆屋動梁,毀壞東西卻也不少,讓她極是肉痛。
楊飛心情好極,也不多說,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遞給她,哈哈大笑聲中,出門而去。
來到梅園,楊飛見大門緊閉,心中一動,也不敲門,逕自翻牆而入,梅園守衛並不嚴密,楊飛依著記憶,沒費多少功夫,便摸到那座阮憶梅所居閣樓旁,仰首望去,卻見樓上人影閃動,燈火通明,雖已深夜,那阮憶梅竟還未眠。
楊飛本欲敲門,又想那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