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蒙面女子頗為不耐道:“這是當然。”心中卻想這房中只有你我二人,蟬翼劍若被本姑娘拿去,你的那一大堆師什麼之類的自然會找到你頭上。
楊飛見她此言有口無心,漫不經心,哪會不知她心中所思,不由暗罵這小丫頭沒良心,心中亦奇為何那些師兄到了此刻仍一點動靜也無,白向天身為護鏢之人,也不知跑到哪去了,此刻他怕此女一時火起,一劍刺來,自己多半抵擋不住,哪還有命在,忙道:“姑娘看這房中哪裡最適合藏劍?”
白衣蒙面女子冷哼道:“有話快說,有屁快放,少說廢話。”屁字出口,方覺不雅,稍加掩飾道:“這房裡自然只有這三口大木箱最適合藏蟬翼劍。”
楊飛媚笑道:“在下早說姑娘聰明絕頂,一猜就中。”
白衣蒙面女子半信半疑道:“蟬翼劍真的藏在這木箱之中?”蟬翼劍怎會藏在如此明顯之處,笨蛋也猜得到。
楊飛拍胸保證道:“當然是真的,在下拿性命作保。”
白衣蒙面女子見他神情篤定,不似說謊,緩緩行到那三口木箱箱畔,伸出左手敲了敲,只覺裡面極是沉重,又問道:“真的在這裡面?”
楊飛道:“真的在這裡面,就在最下面的箱子裡面,在下親眼見我師伯自箱中取出。”
白衣蒙面女子望了他一眼,忽道:“既是如此,你將上面兩口箱子搬下來。”
楊飛苦著臉行至她身畔,奮力去搬最上面那隻裝滿石塊的木箱,口中不由低聲咕噥道:“自己不會搬,拿人當苦力嗎?”
白衣蒙面女子目光一寒,沉聲道:“你說什麼?”
那木箱之中盡皆石塊,極是沉重,怕不有三四百斤,真不知白向天是如何獨力搬起,楊飛抬起一角,已是力竭,他本就不肯盡力,順勢放下,賠笑道:“這木箱太沉了,在下身弱力小,姑娘可否幫在下一把。”
白衣蒙面女子聞得他亂改成語,卻又不倫不類,差點笑出聲來,忽覺不妥,旋即冷哼道:“真是沒用,讓開。”
楊飛乖乖讓開,瞧這嬌滴滴的臭丫頭如何一人搬開木箱,心中兀自暗罵道:臭丫頭,總有一天老子要讓你好看。
白衣蒙面女子一聲嬌叱,玉掌輕揮,推在木箱一側,那木箱平飛開去,直至丈許之處方始下落,楊飛嚇了一跳,這木箱落在地上,先不說會驚動外面的一干師兄,便是這木箱的種種機關發動起來,若真有白向天所言之威,他哪還有命在。
正在楊飛大駭之時,白衣蒙面女子一腳踢出,點在木箱之上,那沉重木箱受得反衝之力,無聲無息的落在地上,先不說她方才一推一踢力道之在,光是這份巧勁,已讓楊飛目瞪口呆,半晌方回過神來,連聲讚道:“姑娘真是好功夫。”
白衣蒙面女子得他讚許,雖瞧不清她面容,聲音之中卻帶著些許喜歡:“這點小把戲算什麼?”
楊飛忙不迭道:“姑娘武功高強,方才所為對姑娘來說自然是小菜一碟,可在下武功低微,再練十輩子也練不到這般功夫。”
白衣蒙面女子哼道:“再拍馬屁,當心我割了你舌頭。”她雖在出言相斥,雙眸之中卻透著一絲笑意。
下面那口木箱也被這女子依法搬了開去,露出下面那口放著蟬翼劍的木箱來,楊飛瞧在眼中,心情複雜之極,他老老實實道出蟬翼劍藏在此處,表裡雖是為這女子所逼,實裡卻是巴不得她自木箱中取出蟬翼劍,自己再從她手中騙過來,這法子說來還比較容易一些,若是這女子沒本事自箱中取劍,必被機關所傷,反可將她除去,也可對白向天有所交待。
白衣蒙面女子見那木箱平平常常,箱上的鐵鎖亦毫不起眼,名揚天下的蟬翼劍若真藏在裡面,振威鏢局之人難道不怕有人來偷來搶,芳心正自疑惑間,忽瞥見楊飛越避越遠,不由冷哼道:“你想逃到哪去?”
楊飛哪是逃走,而是想避開這箱中的種種機關,連連賠笑,信口胡謅道:“在下豈會逃走,只是姑娘芳香醉人,在下怕一時抵受不住,醉死當場。”
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白衣蒙面女子生平聽得不少對自己天生異香的讚語,卻尚是首次聽得方才之言,不覺啐罵道:“醉死了活該!”忽覺大大不妥,此語簡直跟打情罵俏一般,俏臉一紅,幸好她是蒙面,楊飛瞧之不出。
楊飛見她輕言軟語,心中一蕩,嗅著她的天生奇香,好似真的要醉倒在地。
白衣蒙面女子見他滿臉陶醉之狀,不禁又羞又惱,雙目一寒,哼了一聲,冷冷道:“你過來將這木箱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