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露絕望之色,如此下去,官軍將不戰自潰,他又氣又惱,大聲喝道:“何人散佈謠言,擾亂軍心?”
一名親兵飛馬馳至,恭聲道:“公子,朱陽親自率眾主攻北門,北門已破。”
方中翔聞言滿臉悔恨之色道:“北門由我把守,只是我見公子情勢危急,便率部來援,卻未想把城門丟了。”
楊飛沉聲道:“方大人,你並無錯處,不必自責。”他暗暗嘆息,那朱陽見追陳信義不上,便索性殺了一個回馬槍,自己還盼可在祈州堅守三五日,等到援軍到來,未想只守了半日城門便即告破,心念急轉,思起陳信義臨別之言,大聲喝道:“傳令下去,棄城東去!”
被官兵圍在場中的那百名山賊聞得援軍已至,奮起餘勇,衝殺起來,楊飛為免陡增傷亡,也不再阻撓,讓他們直出南門。
祈州南門賊軍雲集,西門正對汾河,北門已被朱陽攻破,只餘東門賊軍兵力薄弱,尚可突圍而出,楊飛率部東逃,一路逃逃打打,直奔去百餘里,賊軍方不再追擊,查點兵馬,連同祈州守軍,已然傷亡大半,剩下不到四百人,五名百戶亦陣亡三人,戰況當真慘烈之極。
楊飛心想自己方才真是英勇過頭,差點連小命都送了,心中不覺苦笑,自己為何要淌這趟渾水,老老實實去太原尋梅蘭豈非更好,他望著身畔將士,個個臉露絕望之色,只得抑住這個誘人念頭,高聲道:“大夥不必氣餒,祈州之敗非戰之罪,而是賊人兵力數倍於我,待得朝廷大軍一至,定可報得得此仇。”
方中翔忽覆耳低語道:“公子,依大明律,棄城而逃是滅門九族之罪。”
楊飛駭得差點掉落馬下,心想自己為何這麼倒黴,剛剛洗脫滿門問斬之罪,又來個滅門九族,再混個兩天,那還不連十八族都滅了,早知如此,方才不如歸降那毒娘子算了,說不定還可以揩揩油水,再覓機逃之夭夭。
方中翔見楊飛滿臉驚慌之色,心想你現在既為一軍統帥,怎可自亂陣腳,令將士膽寒,心中更是老大瞧不起楊飛。
楊飛此念一閃而過,為自己開脫道:“咱們是暫時撒退,可非棄城而逃,咱們一定會奪回祈州。”
眾人聽了,精神一振,高聲呼道:“奪回祈州,奪回祈州。”
方中翔滿腹疑慮道:“公子,我們如何奪回祈州?”
楊飛望望天色,日已西斜,便道:“待到夜晚再說。”他心中已有定數,那毒娘子攻下祈州,必不會在祈州久留,否則便從敵明我暗變成敵暗我明,變成官軍的靶子,而且她手下山賊到底是一群烏合之眾,一時搶搶打打還可,讓其守城與官軍明刀明槍的鬥下去,只怕不大可能,今日那夥山賊必會在城中燒殺搶擄,弄得天怒人怨,喪盡民心,毒娘子如此聰明之人不會想不到此點,故奪下祈州只會搶擄一番,就會棄城退去,再覓機去破姚昭武大軍,自己只需看準時機,便可不費吹灰之力奪回祈州。
方中翔見楊飛自信滿滿的模樣,又不好問他如何以區區四百人去攻賊軍四千人把守的祈州城,懷著疑惑之色覓了一背山面水之處安營紮寨,稍加休息,到晚上再看這傢伙有何良策。
第七章 兵行險著
楊飛所受大多皮外傷,全身大大小小的傷口有幾十處,此刻靜下,只覺疼痛無比,他不想被別人瞧到自己這副慘樣,便獨處帥帳,敷著敗家子南宮逸送他的金創藥,此藥百試百靈,奇效無比,敷到傷口便好了大半,之後本欲給方中翔送去,可又想姓方的老是瞧不起自己的熊樣,瓶中所剩已然不多,乾脆讓那傢伙痛死算了。
楊飛曾聞姚昭武說:行軍打仗,若想打贏,需得天時,地利,人和三者皆備,他細思今日祈州之戰,毒娘子佔盡天時,地利,而己方亦缺人和,難怪會敗得如此之慘。
不知不覺間,跌坐在臨時搭成的行軍床上修練紫氣神功,這已成他每日習慣,他經此一戰,體內真氣幾欲耗竭,此時打坐正合紫氣神功窮極而生之理。
天色漸晚,方中翔和另一名倖存的百戶魯恆來到楊飛營帳,見楊飛正在打坐,心知他在練功,不便打擾,便侯在帳內等他醒來。
這一等便等了半個時辰,楊飛睜開雙目,見得方魯二人,已知他們來意,卻故作驚奇道:“兩位大人怎會在小弟的營帳之中,若有怠慢之處,還望海涵。”
魯恆道:“梅公子客氣了。”
方中翔卻顯得頗為不耐,單刀直入道:“公子可想出攻城妙計?”
楊飛反問道:“二位大人可有何良策?”
魯恆搖搖頭道:“末將愚鈍,還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