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應了聲好,揖手告辭。
楊飛見他進了房,匆匆關好房門,揭下面具,拭了把冷汗,長長吁了口氣。
李夢柔輕聲道:“你這傢伙,滿口胡說八道,連眼睛都不眨一下,李揚,李揚,你是不是想入贅我們李家?”
楊飛笑道:“當然不是,這是小弟為咱們的兒子取的名字。”
李夢柔紅暈滿臉道:“誰說人家要為你生兒子啦。”
楊飛嘿嘿笑道:“不生兒子,生女兒也行。”
“沒個正經,還想學人做爹!”李夢柔啐了一聲,忍不住問:“你方才邀他入房,就不怕他真的進來嗎?”
楊飛得意一笑,附耳道:“這就叫欲擒故縱,我明知他三位師兄正在等他,故意這般說,吳雲鶴才不會起疑。”
李夢柔又問道:“那你為何又要邀他同飲?”
楊飛更是得意道:“此乃疑計,待會等他們入睡之後,咱們便溜之大吉,一則避開他們,二則咱們沒有錢付帳,如此一舉兩得。”
李夢柔哼道:“原來你準備賴帳,虧那掌櫃讓你住進來,還好酒好菜的招呼你。”
楊飛不屑道:“那老傢伙不懷好意,明明是看上你,想獻殷勤討好你?你就不怕這是家黑店,等到三更半夜,那老傢伙來一炷迷香將咱們迷倒,再將你這朵鮮花給採了。”
李夢柔噗哧笑出聲來,道:“人家讓你白吃白住,你不但不感激,還編排他的不是。”
楊飛語重心長道:“人心隔肚皮,我雖是師弟,閱歷卻較師姐你高明許多,師姐,你得好好向小弟學習學習。”
李夢柔笑罵道:“你小小年紀,還教訓起師姐來了。”
楊飛吃了幾記粉拳,笑嘻嘻的抱著她滾落榻上。
二人靜靜相擁,隔鄰反而不大安靜,四人在裡面推杯換盞,好生熱鬧。
周承嶺問:“隔房之人師弟認識嗎?”
吳雲鶴道:“不認識,是小弟聽錯了。”
喝了半晌,周承嶺見吳雲鶴悶悶不樂,意志消沉,便安慰道:“師弟,天下女子多的是,何必老想著那個小蘭,以致魂不守舍,連練功也常常出岔。”
吳雲鶴道:“三師兄教訓得是,小弟知錯了,以後定會多多改正。”
周承嶺道:“可別再一個人喝悶酒了,小師弟,來,乾一杯!”
吳雲鶴苦笑兩聲,滿飲一杯,低聲吟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唉!”
馬勇哈哈笑道:“想不到小師弟吟詩作賦起來了,師弟,這兩句是什麼意思?”
“二師弟!”施輝目中精光一閃,瞪了他一眼,馬勇立時噤若寒蟬,再不多言。
施輝年過四旬,早已授徒逾十,較其他三個師弟年紀大了老大一截,劉純陽常年閉關,對其他三人來說,可算半個嚴師。
吳雲鶴打起精神道:“多謝三位師兄關愛,小弟以後自會心無旁騖,苦練武功,不負師恩。”
楊飛功聚雙耳,當然聽得清楚,聞得吳雲鶴那兩句歪詩,心有頗有感觸,想了老半天,終忍不住低聲問:“師姐,那兩句什麼水啊雲的到底是何意思?”
李夢柔方才心神放在他身上,並未聽得吳雲鶴之言,反問道:“什麼水啊雲的?”
楊飛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李夢柔笑罵道:“你這不學無術的傢伙,真是有辱斯文。”
楊飛不悅道:“小弟這不是虛心求教嗎?”這幾月來他隨諸女耳染目渲,學問長了不少,否則哪能似現在這般滿口成語?
李夢柔解釋道:“這兩句是前朝元稹離思中的兩句,意即任何別的女子都不能代我所愛之人,通常是一個痴情男子驟失所愛,用來表達思念之情,哪似你這般左擁右抱,享盡齊人之福?”
楊飛怔了一怔,默默唸了兩遍,心中一痛:這兩句不正是自己的生平寫照,自己結識那麼多女子,卻沒有一個能取代梅雲清在自己心中的位置。
楊飛心中傷感,李夢柔知他必是想起梅雲清,芳心雖有醋意,也未責怪。
“師兄,那位布奇龍布師叔小弟怎的從未聽你們提過?”藉著酒意,吳雲鶴舊事重提,以前他分別找三位師兄問過數次,得到的都是一番叱責。
施輝道:“師弟,你真想知道此事嗎?”
吳雲鶴點頭道:“還請師兄告知小弟。”
施輝道:“三師弟,你對小師弟說吧。”
周承嶺愕然道:“大師兄,此事師傅不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