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寰豪又問:“楊兄,不知舍妹現在何處?”此人雖處困境,一言一行仍彬彬有禮,不失威嚴之氣,顯是身份頗為尊貴之人。
楊飛道:“離此數里,我們的營地,與我同伴一起。”
華服男子道:“原來楊兄還有同伴,楊兄武功如此了得,不知你的同伴武功如何?可否相助?”
楊飛傲然道:“其中有位是我師父,武功當然高我十倍。”
華服男子大喜道:“那可太好了,我們被這些野狼圍攻了半日,損傷甚眾,一直脫身不得,若得楊兄及尊師相助,脫離險境,必有重謝。”
楊飛道:“朱兄客氣了,這些野狼太多,一時也殺之不盡,不如引到我的營地,那兒升有火堆,野獸懼火,只需堅持到明晨,它們必會散去。”
華服男子沉吟道:“此法甚好,只是狼群勢大,恐怕不易突圍?”他們也不是沒想過火拒法,只是火星未起,已被狼群團團圍住,只來得及引開狼群送走那名少女。
楊飛微笑不語,他見得那些餓狼搶食同類屍體之景,早有應對之策。他休息片刻,氣力漸復,抽出飛雲劍,越過人牆,在夜空中閃過一道紫光,立時又有數頭惡狼喪命,狼屍飛回狼群中,立刻被同類分食,眨眼屍骨無存。
眾人齊聲喝彩,朱寰豪讚道:“楊兄好武功。”
楊飛高聲道:“將狼屍擲往前方狼群。”
眾人初時尚是一怔,朱寰豪卻已思及他此舉何意:用狼屍吸引餓狼注意,趁機突圍。
朱寰豪讚道:“好計!”
眾人一起動手,片刻間擊殺了數十頭野狼,卻將狼屍聚在一起,其間尤以楊飛奮力屠狼,最為英勇。
楊飛一聲大喝,眾人一齊將狼屍擲去,那些餓狼爭食之下,攻勢大減。
“走!”楊飛威風八面,在他的帶領下,眾人齊齊殺出重圍。
諸人且戰且走,一直逃出數里,楊飛遠遠看見那片火光,不禁振臂高呼道:“師父,師父!”
一道嬌俏人影飛掠而至,只聞蘇花語嗔怪的聲音道:“虧你還有命回來啊。”
楊飛喘了口氣,笑嘻嘻道:“惡狼追到家門口了,師父快救徒兒一命。”
他此言未畢,蘇花語一聲“我阻它們一阻,你們快逃命!”香風稍縱即逝,倩影已若空氣般消逝在他們眼前,狼群中傳來一陣哀鳴聲,自是她已大開殺戒。
朱寰豪皺眉道:“這位小姐孤身一人,不怕……”
“不用怕,別看我師父嬌滴滴的,以她的武功只有狼怕她的份,決計不會被狼吃了!”楊飛不待他說完,一馬當行,慌忙逃命。
朱寰豪追上他,愕然道:“這位姑娘真的便是尊師嗎?”他雖看不清蘇花語的容貌,僅憑體態聲音,便知她是一名極為年青的女子,恐怕較楊飛大不了多少,怎麼倒成了他的師父。
楊飛嘿嘿一笑,不置可否,指著前面道:“令妹想必便在前面,咱們前去相聚吧。”
還未走到近處,那名少女已撲了過來,伏在朱寰豪懷中嗚咽道:“大哥,託天之幸,你還安好,都怪我一時任性,要來這裡玩兒。”
“玩?”楊飛心想這小姑娘只怕真的太也任性,若非是她,她大哥怎會身處險境?還死了一大票手下!
朱寰豪有些尷尬的道:“小妹,群狼尚近,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少女俏臉一紅,掙開他,隨諸人向火光行去。
那裡早已準備停妥,用樹木圍成了一個大圈,燃起大火,形成火牆,眾人自缺口行入,南宮燕便用枯木將之封上。
朱寰豪見了南宮燕,一臉驚愕,顯是認得她,怔了許久,忍不住問道:“南宮姑娘,你為何會在這裡?”
南宮燕卻不認得他,反問道:“你認識我嗎?”
朱寰豪笑道:“兩年前令尊五十大壽,在下曾登門道賀,見過南宮姑娘一次。”
南宮燕歉然一笑道:“真是不好意思,我記不得了,還沒請教公子是……”
朱寰豪也不在意道:“在下朱寰豪,她是令妹朱鈴芷。”餘人他提也不提,顯然都是他的扈從。
朱鈴芷已跟南宮燕相識,這時才有暇謝過楊飛這個“大恩人”,襝衽一禮道:“鈴芷見過楊公子,多謝楊公子救命之恩。”
一直插不上嘴的楊飛連忙打了個哈哈道:“朱姑娘客氣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朱鈴芷見他身上衣衫破損多處,傷痕極多,雙手更見齒痕,要說舉手之勞也不至於勞成這個樣子,芳心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