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敏哥,好不好?”
鍾敏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懼色:“小蘭決定的事當然好。”
南宮世家諸人心情沉重,緩緩向石家莊行去,南宮燕忽然停下,俯身嘔吐起來。
南宮博撫著她的香背,關心道:“燕兒,你感覺如何?”還好只是妊娠之兆,不是毒發。
南宮燕氣呼呼道:“感覺真難受,大哥,人家不想生孩子了,你可有解決之法?”
南宮博失聲道:“你想打胎?要是楊飛知道……”
南宮燕打斷道:“楊飛知道了又敢拿我怎麼樣?他沒生過孩子,當然不知道其中辛苦。”
南宮博啞然失笑道:“生兒育女是每個女子的天職,燕兒,你不想生孩子怕是大大不對。”
南宮燕嬌哼道:“什麼不對?為何生孩子的都是女人,不是男人?”
被她這麼一鬧,眾人心情漸感輕鬆,南宮博雖對小妹中毒之事憂心忡忡,仍被她逗得大笑起來,對著這個打小給家人帶來許多歡聲笑語的寶貝妹妹,更是暗下決心,無論如何也要保得她周全。
南宮博忽道:“燕兒,回石家莊後,大哥便命人護送你回白雲山莊。”
南宮燕陡的一驚,大聲道:“大哥,你為何要押我回去。”要她回家,那是萬萬不行,只因她此次一走,以後想見那個沒良心的楊飛怕是難上加難。
南宮博苦口婆心道:“怎麼能說是押,你二哥不是精通醫術嗎?你中了毒,大哥送你回去,讓你二哥瞧瞧可有解救之法。”
南宮燕不耐煩道:“那個惡女人都說二哥解不了毒了,還瞧什麼?”
“那總得試試!何況你二哥成親不久,你還未去見過你二嫂?”南宮博剛剛勸得兩句,眼前一花,李夢柔俏立面前,嬌笑道:“不用試了,沒看人家給小燕子妹妹送解藥來了嗎?”
南宮博跟她“仇深似海”,神色大變道:“妖女,你來幹什麼?”
天絕大陣諸人自不用多說,各展身形,如臨大敵的將李夢柔圍了起來。
李夢柔俏臉不見絲毫怒意,笑容依然道:“人家遠道為送解藥而來,你們反而將人家當成生死大敵,少宗主,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
南宮博上次敗於李夢柔之手,仿若一下從天之驕子變成街頭乞丐,幸好他很快重新振作,未再頹廢下去,以江湖人來看,此仇此恨足以生死相搏。
好在南宮博已不象原來那般心高氣傲,壓下滔天恨意,冷冷問道:“李姑娘怎知舍妹中毒之事?”
李夢柔笑意盈盈,瞧著撫胸蹲地嘔吐不止的南宮燕道:“家師神通廣大,豈是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所能揣測,他老人家大發善心,賜給你們解藥,這個給你們。”玉手一揚,那個紙包宛若被一隻無形大手托住,緩緩向南宮博飛去。
南宮博面色陰晴不定,鋼牙一咬,凝神蘊勁探手向紙包接去,李夢柔並未做什麼手腳下,他輕輕巧巧的接過,小心翼翼的打了開來,忽然問道:“這真是解藥嗎?”俗話說得好,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李夢柔面現不悅道:“我李夢柔吃飽撐的,大老遠騙你們,你們不信大可扔掉。”
南宮博猶豫一下,將解藥包好,納入懷中,揖手道:“勞煩李姑娘代在下多謝尊師賜藥之德。”
李夢柔又道:“家師還有句話要本姑娘轉告:冤冤相報何時了,只要你們不再找本派的麻煩,本派願和南宮世家一笑泯恩仇,告辭!”
南宮博大感愕然,待要問話之時,李夢柔已飛掠去。
只有南宮燕對空大聲道:“喂,楊飛那傢伙現在何處?”
遠遠傳來李夢柔微帶醋意的聲音:“他現在在一個女人極多的地方,鶯鶯燕燕,大概正左擁右抱,不亦樂乎。”
“你騙人!”南宮燕雖說不信,卻氣得一頓玉足,珠淚如雨而下。
南宮博連忙安慰道:“燕兒,那李夢柔是故意氣你,楊飛朝不保歹,哪有心情玩樂?”
南宮燕玉容大變,抓住南宮博衣襟急急道:“大哥,你說什麼?楊飛他怎麼朝不保歹?”
南宮博嘆了口氣道:“厲方邪在楊飛身上下了一種透髓剔腦的獨門禁制,他現在跟你一樣,只有一月之命。”其實是十日,只是他為安慰南宮燕,故意說謊。
南宮燕俏臉蒼白如紙,“哇”的一聲,又嘔吐出來,此次卻非穢物,而是鮮血。
那些鮮血滴落雪上,“嗤”的一聲輕響,將厚厚的積雪融出一個大洞,及得實地,已成灰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