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道:“香兒怎麼了?”
“香兒死了!”楊飛止住淚水,抬起頭來,喃喃自語道:“香兒死了!”
玉兒神色黯然道:“香兒既然已經死了,還請公子節哀順便。”此話本來應是楊飛對她說才對,此刻卻掉轉過來。
楊飛默然不語,抱著香兒漸已僵硬的嬌軀放到草地之上,雖相識不過短短三日,香兒的嬌言嗔語卻已如石刻般印在他腦海之中,他輕撫著香兒的秀髮,低聲喚道:“香兒,香兒!”
諸女瞧得此情此景,盡皆潸然淚下,玉兒哽咽道:“公子,敵人快要追來了,咱們快逃吧。”
楊飛放下香兒,緩緩環視諸女一眼,目中滿是恨意,只聞他冷冷道:“我不會讓香兒白死的!”言罷,忽爾翻身上馬,一揮馬鞭,馭馬向北狂奔而去。
誰也想不到他會回去送死,眾女齊聲驚呼:“公子!”萬般無奈之下,只得隨他馳去。
眾人本已甩開後面追兵足有二十餘里,楊飛這麼奔回,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與後面追來山賊不期而遇,為首之人便是那“青面神狼”朱陽。
楊飛心中湧起滔天恨意,在他眼中已只有朱陽一人,是朱陽害死香兒,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死朱陽,即便捨去性命也要殺死朱陽為香兒報仇,眼前朱陽那可惡的身影越來越近,楊飛一聲大喝,抽出長劍,疾衝而去。
朱陽見得楊飛單騎衝來,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竟敢回來送死。”言罷,右手一揮,後面一排弓箭手齊齊上前,放出一篷利箭。
剎那間,楊飛只覺天地間似都靜了下來,他心如止水,風聲、雨聲、馬蹄聲、眾馬賊的怒罵嘲諷聲通通不見,有的只是他自己的心跳聲、利箭破空聲。
驀地,楊飛只覺丹田氣海穴一跳,原本老老實實的內息忽然在裡面急驟的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眨眼間以倍計的增強,極快的流入任督二脈,一起湧向右臂經脈,轉入手中長劍之中。
這種感覺楊飛似曾相識,卻又如天際雲彩無法捉摸,此刻他已無瑕多想,厲喝一聲,一劍揮去,那些利箭射至他身畔丈許處便似被一道無形之力所阻,紛紛墜地。
楊飛毫無遲疑,馭馬衝入陣中。
那些弓箭手哪曉得會出現如此情形,楊飛揮劍衝來,一時閃避不及,響起一陣慘叫,雖無人喪命,卻已個個掛彩,多無再戰之力。
朱陽見楊飛手中長劍忽爾泛起淡淡的紫氣,不覺臉現訝色,但楊飛已衝至他身前不到三丈之處,情勢不容多加思索,摯起剛剛飲盡青姨鮮血的斬馬刀疾斬而出。
“鐺”的一聲,刀劍相格,手中長劍並未如朱陽所料折斷或脫手震飛,反而牽動他胸口傷勢,使得他體內真氣一窒。
二騎一錯即開,楊飛右手劇痛,極快的向前衝去,前面山賊齊齊揮起兵刃向他身上招呼。
楊飛心中靈光一閃,招出“雲山霧隱”,長劍化作一道紫色的劍幕,只聞得一陣金鐵交鳴之聲,圍攻他的十餘名山賊手中兵刃盡皆折斷,其中還有兩人被他傷及要害,一時再也爬不起來。
“好小子!”朱陽一聲怒吼,斬馬刀化作一條直線疾劈楊飛。
楊飛冷哼一聲,招變“白雲出岫”,刀劍相接,響起一陣不絕於耳的金鐵交鳴之聲,朱陽刀勢緩得一緩,楊飛劍尖宛若附骨之蛆,順著刀身向他襲去。
朱陽堪堪避過此招,反手揮刀斜削,刀劍再次相格,楊飛只覺一陣力竭,手中長劍脫手飛去,體內真氣似已耗盡,他再無還手之力,自知今日必定命喪此地,心中不覺長嘆一聲,想不到自己一生膽小,生平唯一一次壯舉便將落到如此下場。
朱陽見楊飛周身空門大開,嘿嘿一陣冷笑,斬馬刀毫無凝滯向楊飛直襲而來。
楊飛見朱陽刀勢極快,偏偏又蘊藏無數變化,將他所有退路封死,避無可避下,正自絕望間,耳邊忽聞得韓先生一聲大喝:“蠢才!”
轉首望去,只見韓先生手持楊飛脫手長劍凌空飛擊而至,那長劍劍身紫氣凌人,宛若一條若隱若現的紫氣長龍,發出嗡嗡的聲音,那長龍極快的將朱陽連人帶刀吞沒紫氣之中,隨即響起一陣連綿不絕的金鐵交鳴之聲。
二人乍合即分,響聲已畢,朱陽落下馬來,只見他面色慘白,被韓先生劍尖直指咽喉要害,性命暫懸人手。
朱陽強抑內傷,乾笑道:“韓先生,咱們又見面了。”
韓先生冷冷道:“當初我真不救你。”半年前朱陽落入官府手中,朱陽花了五萬兩銀子方才說動韓先生助他從臨汾死牢逃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