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那間汾陽客棧,還好客棧雖曾遭劫,損失並不嚴重,只是暫時歇業而已。
楊飛關上門,總算將那些跟屁蟲拒之門外,英雄做久了也挺累的。
王掌櫃似早知他會前來,好整以暇的在此等侯,那個害他被抓的店小二更是連連點頭哈腰向他賠禮道歉,只盼楊飛莫要罰他,否則依外面所傳,楊飛只要動動小指頭,自己都吃不了兜著走。
楊飛此刻春風得意,哪有空去理他,對王掌櫃道:“王老哥,小弟又來拜會你了,那日相助之情小弟在此再行謝過,小弟今日來卻是來騎馬的,可不知我老婆的那匹黃驃馬還在不在,別被那夥山賊給搶走了。”
王掌櫃搖頭道:“我在黃膘馬周身塗了黑汁,看來又老又醜,是以那些山賊並未擄去。”
楊飛大喜道:“那可真是謝謝老哥了。”
王掌櫃道:“何必這麼客氣,我讓小二將馬牽到店前,不過那馬毛色一時半會可能還不了原。”忽然壓低聲音,奇道:“老弟真的單人匹馬殺入敵陣?”瞧楊飛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實難想象他會行此英雄行徑。
楊飛含笑點頭,見四周無人,連那店小二亦已退下準備酒菜,以二人些微可聞的聲音低聲道:“其實小弟昨晚一時鬼迷心竊,方才做出此事,事後想想都心驚肉跳。”
王掌櫃會心一笑,自案下取出楊飛送與他的那個包袱道:“老弟,這個還給你。”
楊飛推辭道:“這些銀子小弟權充謝禮,送給老哥,老哥就不必還我了。”
王掌櫃道:“你先開啟看看再說,這裡面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大概是尊夫人留給你的。”
楊飛那晚只摸到包袱裡有銀子,也未細看,便送給了王掌櫃,聞言大奇,接過開啟一看,小月贈他的那方龍鳳玉佩赫然便在其中,他還道自己不小心給弄丟了,將來見到小月還真不好交待,此刻見了連忙取過戴到頸中,還有南宮俊贈予的包保他三天就好的靈藥。
王掌櫃又道:“這兩瓶藥,大概是尊夫人留給你治傷的。”
楊飛呆呆的望著那兩瓶藥,不覺想起梅蘭,自己的傷勢現已痊癒,不知她的傷好了沒,若是沒有,這兩瓶藥必對她大有益處,那個丁文松可別對她……
楊飛心中一陣懊惱,他口口聲聲說梅蘭是他老婆,其實二人既無夫妻之名,又無夫妻之實,即使她真的和那姓丁的好上了,跟自己八竿子也打不著,再說這麼一來,豈不正遂了自己之意,將來對梅雲清也好交待。
王掌櫃見他怔怔出神,笑道:“老弟,是不是又想起了尊夫人?”
楊飛悵然若失,不由嘆了口氣,卻是不答王掌櫃之言,將那兩瓶藥納入懷中,反將那包銀子推在王掌櫃面前道:“這銀子王老哥還是笑納吧,就當那日毀壞之物的賠付。”
王掌櫃搖頭道:“我雖是個生意人,卻也知道交情二字,你我雖相識不深,不過你既然叫我一聲老哥,我便將當你是兄弟,你我都是一家,天下哪有兄弟賠老哥錢的道理,再說你這包銀子足足有二千兩,差不多可以買下老哥我這個店了。”
楊飛見他說得情深意重,頗為感動道:“老哥既當小弟是兄弟,更無拒絕之理,再說客棧昨晚又已遭劫,就當小弟出錢修修房子吧,來日小弟再來臨汾之時,必到此叨擾老哥。”
王掌櫃推拒不過,只得收下,又道:“老弟既如此說,老哥我也不再客氣了,今後這客棧便當你我二人合營,盈虧你我平分如何?”
楊飛見王掌櫃意志堅決,只得點點頭道:“就這麼說定了。”
“好!有義氣”一人忽然鼓起掌來,輕飄飄的自尚未關緊的視窗躍了進來。
楊飛愕然望去,那人原來是韓先生,不禁喜道:“原來是韓大哥,小弟昨晚還真擔心你會有事。”
王掌櫃不覺問道:“這位是……”
韓先生抱拳道:“小弟姓韓,臨汾人氏。”
王掌櫃奇道:“老哥我在這住了幾十年,這裡的人差不多個個都認識,怎麼未曾見過韓老弟。”
韓先生苦笑道:“韓某本是一個見不得光的人,王老哥沒見過小弟也不足為奇。”他也同楊飛一般稱王掌櫃為王老哥。
楊飛聞他語中滿是激憤之意,頗為好奇道:“韓大哥,這是為何?”
韓先生卻是不答,反行了過來,含笑道:“原來我只當你貪財好色,未想你可以為了女人連命都不要,還可以將兩千兩銀子拱手送人,好一條血性漢子,光憑這我得好好敬你一杯,拿酒來!”
那店小二早已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