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不忍。
周大爺見狀嘆了口氣,真是作孽啊,那個橫裡吧唧的侄子叫周小利,秦家那個小兒子叫秦小利,一般大的年紀,都是爹孃捧著的寶貝,一般的好動好鬥。
就因為都叫小利,周小利就看不慣,有事沒事地就挑釁,而秦小利也從來不示弱,不管是游泳跳河、爬山崖上樹、抓蛇、或者是大半夜去墳地裡遊蕩……總之倆人就是針尖對麥芒了。
兩人這麼鬧著鬧著十三歲那年,那一年肥縣大旱顆粒無收後來又大雨,大家都沒得吃。秦小利就去抓青蛙、蛇、田鼠吃。有一天他在荒野地裡看到棵大樹上有榆錢就歡喜得去夠想帶回家給家裡人吃,正好碰上週小利。
周小利跟他作對非不許他採,說那樹是他家的,兩人打起來,結果一塊石頭砸在秦小利的右太陽上,也沒出血也沒怎麼的,人就那麼沒了。
當時秦家都餓得要死,家裡沒一個錢,鬧也鬧不起,而且周小利不承認,秦家也沒證據,秦小利也就那麼白死了。
而此後,週二爺家就搬去了後鎮,前鎮幾乎不再來,秦家和週二爺家再也沒有過交集,大家見面就當沒看見。
沒想到事隔十三年,竟然又再次遭遇了,而秦小利早已化為了黃土,周小利還活的好好的,不但了兒女,還是那麼橫那麼衝,飛揚跋扈的。
怎麼能不讓老秦家人傷心欲絕,張氏更是哭得死去活來的。
那邊秀嫻和秦業幾個不知道那些往事的,就趕緊去看秀瑤又跟顧寧道謝。
顧寧道:“還是趕緊看看令妹吧。”
秦業幾個看秀瑤臉頰紅腫著,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倒像是昏過去的樣子,趕緊又掐人中,一番折騰。
秦顯則去跟顧寧
作揖交際,“顧少爺,多謝救了舍妹,還肯為我們家出頭。”
顧寧笑道:“你多禮了,叫我顧寧就好。”
秦顯又道:“顧少爺是周大爺家的客人麼?有什麼需要效勞的,只管打發人去找我,我對這附近都熟悉得很。”
顧寧拱手道了謝,打算離開,秦顯卻又道:“顧少爺練過功夫嗎?”
方才救人那一下,可不像是普通人,起碼也是練過點功夫的。
顧寧眼睫輕輕一顫,略略有點不耐煩,但是自小的修養又讓他不會對人直接拒絕,便說了聲告辭,然後又看了周大爺一眼,就繼續沿著河邊往前去。
周大爺又忙勸了老秦頭和張氏幾句,道:“老哥老嫂子就別傷心了,過好眼前才好呢,我這裡先去了,回頭咱們再說。”
自己兒子的事兒跟周大爺卻沒關係,老秦頭也已經控制住了情緒,忙還禮讓他自便。
秀嫻在那邊急道:“爺爺,爹,瑤瑤被俺嬤嬤給打死了。”怎麼掐都不醒,怕是不行了?
秦大福一聽急了,剛才娘發瘋一樣打秀瑤,他想上去搶孩子,結果被三順給硬拖著,讓他不能在外面忤逆娘,否則這臭名聲可就出去了,會連累孩子們。
這會兒他抱著女兒又急得直打轉,秦揚在邊上一個勁地叫姐姐。
老秦頭聽見了過去看看,見丫頭人中都給掐紫了人也沒醒過來,便吩咐大福,“快家去請個郎中看看。”
張氏聽見了跳起來喊道:“請什麼郎中,咱家哪裡有錢請郎中。”
老秦頭瞪了她一眼,低聲呵斥道:“你快歇歇吧,也不怕丟人讓人笑話!”
張氏抹著淚,“我怕誰笑話?我們都窮死了,我還怕誰笑話。”
那邊原本圍觀的也都是附近種地的,見周家走了他們也不好留下看熱鬧,勸了幾句就都走了。
三嬸道:“爹,娘,都是窮苦人家,誰還沒點磕磕絆絆的,自然也沒人會來笑話什麼的。”
二嬸冷笑道:“村裡那些長舌婦,不笑話才怪呢,也不掂量掂量我們是什麼人家,竟然敢去惹周老虎家,真是自己嫌命長還得拉著一家子。”
秀嫻聽見了,罵道:“要是你,自己孩子被人打死了也不敢放個屁,除了說風涼話攀絆子,你就幹不出點好事兒來。”
秦大福趕緊道:“嫚兒,怎麼跟長輩說話呢。”
秦二貴也呵斥自己婆娘,讓她閉嘴,趕緊幹活去。
秀瑤覺得自己明明是死過去了,怎麼又回來了呢?她還一門心思地想死了得了,早死早投胎,免得被張氏害死。現在自己年紀輕輕的,
打罵都不是張氏的對手,而且家長對子女的絕對控制權讓她就算有辦法跟張氏幹也沒那個條件,真是氣也氣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