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到秀美跑過來,然後又看見秦三順挑著麥子過來,大喇喇地放在他們的場裡。
秀瑤立刻跑過去,“三達達,你是來給我們送麥子的,知道我們不夠吃的呀。”
秦三順沒好氣:“送什麼麥子給你?那邊場不夠用的,你爺爺嬤嬤讓送到這裡來曬,反正你們這麼大,也用不完。”說著讓秀美看好了,他繼續去挑麥子。
秀瑤徹底火了,這些人四六不懂還是怎麼著?還真把她家的勞動果實當成他們的了?姥爺家給的驢車,分了家的爹,在他們看來,是不是都是他們的?
秀瑤就喊在做飯的秀芹,讓姐姐趕緊去告訴家裡人。很快秀芹找了秀嫻和秦業過來,秀嫻喊道:“這是要幹什麼?我們還沒打場,他們倒是把麥子挑過來了。”秦三順將麥子就放在了他們的旁邊,將他們的麥子擠在一個角落裡,外圍都是秦三順挑來的麥子,這樣的話大房的麥子沒法曬,也沒法打場,只能先幫那邊弄好了才能忙活自己的。
秀嫻火了,去拿了木叉來,上前就開始挑秦三順挑來的麥子,秀美阻攔,卻被秀嫻一把推開,秀美就大哭,“欺負人,你們都欺負人!”
這時候秦顯和柳氏也趕著車過來,他們故意不讓秦大福過來摻和,就讓他在那裡割麥子不要來多管閒事,而秦大福因為自己抹不開面子拒絕,又沒法面對妻兒的質疑,所以索性就假裝不知道。
秀瑤讓秦顯把麥子卸在外面,然後又讓二姐去劈棉槐葉子,割苜蓿草過來,“一會兒給驢吃。”
秀嫻很快就割了一大抱來,揚的場上到處都是,甚至往秀美看著的那堆麥子上,氣得秀美嗚嗚地哭。沒多久,秦三順又挑著過來,見狀怒道:“秀嫻,你幹嘛?”又對柳氏怒吼道:“大嫂,你們不要太過分!”
柳氏看了他一眼,“誰讓你挑過來的?”
秦三順梗著脖子:“爹讓我挑過來的。”
柳氏又問:“你們的場呢?”
秦三順哼了一聲:“今年地方小,不夠曬的。”
柳氏也動了氣,一改往日的溫柔和順,氣呼呼地提高了聲音,“是不夠曬的還是原本就沒打算壓場?要是跟我們合用,之前為什麼不商量?我們根本沒有壓你們的場,這一片我們要曬別的,你要是來了,我們就不夠用的,你還是挑走吧。”
面對她這樣明顯的挑釁,秦三順如何肯忍,他冷笑地譏諷她:“大嫂,你也太小氣了,咱們還是一家人呢,就是我挑到別人家去,人家也會讓我用的。”
柳氏毫不客氣地回擊:“那你就挑去別人家吧,不說別人家,就說二大娘家,看看她讓不讓你用。她要是讓你用,我當然也不阻攔。”
這是柳氏第一次這麼明確地表明自己家的東西不隨便給老秦家用,既然分了家,就要有個分家的樣子。若是合夥麥收也行,結果老秦頭每次都把自己家撇開,今年更是嫌棄大業不能幫忙,直接就沒來照面,連場都不壓,分明就是不想讓自己家去曬場,可當初分家說好的,場是要一起用的。
現在可好,不幫忙麥收也行,那也別拖後腿,誰知道一聲也不吱聲的,就來牽驢,現在又來霸佔著場反而把自己家擠出去,憑什麼?
秦三順就不挑走,柳氏冷笑:“你不挑走,那我就以為你是送給我們的。別想放在這裡賴一晚上,明天就賴我們偷了你的,回頭再賴我們的。”
柳氏的進一步挑釁讓秦三順大怒:“大嫂,你也太刻薄了,算得這麼精明,咱們是一家人嘛?你這麼過分,算什麼一家人?”真是沒想到大嫂原來就是一潑婦,他一直覺得大嫂挺好挺和氣的,看起來自己真是看錯了呢。
柳氏一點都不給他面子:“你們還當我是一家人呢?我看你還是回去跟爹孃好好說說吧,你在這裡跟我咋咋呼呼的,你再咋呼我可扇你。”
這下氣得秦三順把扁擔狠狠地一摔,蹭蹭地家去找老秦頭告狀,把柳氏的行為添油加醋地說了一番,“爹,她罵我也就算了,她現在連爹和娘都罵,說你們兩個老算計,分家的時候把他們趕出去,不給吃喝的,現在看他們有點錢就去算計。還說什麼牲口是她孃家的,不是分家分的,就是不給使喚。又說場也是他們自己壓的,跟我們沒有一點關係,我要是把麥子挑過去,她就給我扔了。還說爹去也不好使呢。”
老秦頭正坐在門口的草墩上抽菸,這兩天著急,加上張氏整天枕邊風吹吹,他又有點上火,滿嘴起泡,眼睛熬得通紅。
他累得很,就在家裡歇歇,喝點湯,順便打算一下後面怎麼弄。
張氏這些天早就想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