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能中秀才?”
看他動氣的樣子,秀容道:“二哥,當時咱們剛分家的時候你怎麼說來著,大哥不在家你就要照顧好爹孃和弟弟妹妹吧,現在大哥不在家,我們讓你幫忙切地瓜幹你都不肯,哼!”說著扭頭就走。
秦顯立刻扔下書,“服了你了,我去切就是。”
孩子們切地瓜幹,柳氏和秦大福商量兒女的親事,以及來年的一些安排,還有那五十畝荒地。秦大福倒覺得是不是包多了點,只有十畝多算是地,其他有二十來畝能稍微長東西的,他們卻要了五十畝,到時候種不出東西來,既浪費種子也讓人笑話。柳氏卻覺得沒什麼好笑話的,都這麼窮了還有什麼好怕的,無非是說他們折騰,妄想窮泥腿子做地主罷了。
“大業是得張羅親事了,可咱們目前什麼條件咱們知道,不能瞞著人家說家裡多好多好,騙了人家姑娘來。另外,我覺得咱們大業也不著急,才分家日子差,再過兩年再找媳婦也不晚,那時候咱們條件比現在好,媳婦也好挑得很,現在急巴巴的,倒是讓人家來挑咱們。”
秦大福也同意,“只是大姐那裡不好說。而且秀芹也不小了,十六七就該嫁人的。”
柳氏道:“也不算大,現在十八歲嫁人的也不少呢,他小姨也不算大呢,咱們秀芹更不算。我還是那句話,過兩年,咱們條件怎麼也比現在好,既然能好點,那說親就更容易,也能挑更好的人家。現在咱們要說親,除了和咱們一樣的,就是表面比咱好,可實際那人兒配不上咱們孩子。那樣的,我可堅決不同意,你也要咬死了不能鬆口。窮點沒關係,人兒不好的不行,吃喝嫖賭的不要,脾氣太差的不要,咱們秀芹是個柔軟性子,男人要是太爆她可吃不消。”
秦大福道:“我省的,就是大姐那裡得慢慢說,你也知道她那個人。以前在家裡就好強,後來嫁了人,她那婆婆更強,她現在可不容人家說不呢。”
柳氏哼笑一聲,“這是我的閨女,怎麼還不容我說不呢,倒是她,要是真是為孩子好的,就該把事情都打探透亮了,不能這麼不清不楚的,就急著要定親的樣子。等過些日子我回孃家一趟,讓他姥爺那裡也給留意留意。”
秦大福笑道:“那敢情兒好的,要是說去他姥爺村,有人照應,我倒是放心。她那些叔伯姥爺家,該有合適的人吧。”
柳氏搖頭,“這個咱不用想,當年我爹他們就說過的,大家是好兄弟,不做兒女親家,免得到時候因為親家做不成,再傷了做兄弟的和氣。”這是老柳家的教訓,都成了家訓沒人會想破的。
兩家子感情好,就想著親上加親的,結果後來親事不成,原來的感情也被破壞了,這樣的事屢見不鮮,老柳家都有規定,不許互相做親。
因為秦大福夫妻不痛快,秦大姑也沒法再堅持,第二日就急著告辭回家給婆婆報信兒了。
108遊街示眾
過了些天;就要到柳絮出嫁的日子,她打算帶著秀芹回孃家住幾天;秀瑤和秀容秦揚因為小;去了還得人家照顧,容易添亂;就讓他們在家裡。秦顯也想去;藉口還是要去找柳飛換書。柳氏看他那麼喜歡讀書,心裡有些嘆息,只是家裡條件不夠,她也不能說現在就讓他去讀的;只能這樣跟著柳飛讀點;所以也就同意了。
冬天不出力氣活兒,家裡也就主要喝稀飯了。不過秀瑤不像張氏那麼糊弄;她是想方設法把稀飯做得更好吃一點。如今有了地瓜和吊瓜,口味更豐富,自然不必整天吃黑麵疙瘩。
她和秀容兩個負責做飯,早上就熬小米粥,晌午基本都是炒大白菜、炒菠菜、燉南瓜,再就是有秋天曬得菜乾摻著吃,晚上基本就是地瓜菜粥。雖然就這些材料,她們也儘可能地換花樣,做的可口一些,讓吃飯成為一種樂趣,而不是之前的那種應付。
這日他們正在家裡幫爹編草鞋,秀瑤則整理她的一些關於農家致富的思路,秧地瓜、養豬、種苜?草、種甜菜、熬糖、還可以想辦法釀酒……她將這些都羅列下來,然後根據實際情況一一地判斷可行性,畢竟就算她知道的多,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換錢的。
就比如說釀酒,朝廷竟然有限酒令,另外,縣城酒坊很多,價格便宜。就跟賣醬油醋的會每天各村轉一圈一樣,這沽酒的也會推著車敲著梆子喊:“沽酒來!”
除非自己家用的多,糧食吃不了剩下很多,可以用來釀酒,否則你單純為了賣錢去釀酒,基本會賠個底朝天的。畢竟這個時代有米酒,有高粱酒,有黃酒,有白酒,高濃度的燒刀子都有了,她也沒機會再去發揚光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