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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意叫什麼名號就叫什麼名號,反正又大宋又不實際損失什麼。

對方請求歸還降人,這也不妨答應。把那些從大金跑過來的降人統統遣返,以示我們的誠意,且今後再不用提防這些桀傲不馴的降人了,又省去了養活他們的錢糧柴火,一舉三得,何樂而不為?

對方要求增加“歲幣”,則不可答應;只能答覆說:按照舊約,燕雲歸中國,歲幣才可倍於大遼;如今金既敗盟,燕雲之地全部拿走,還談什麼增加歲幣?

至於對方欲求割地,則可答覆:祖宗之土,子孫當固守之,雖尺寸之地豈可割以贈人?假若割了,再有所求,我方又將送什麼給外人?一旦割讓河北,險地就盡在對方手中,我朝將何以立國?因此,對這一條,當擇善辯之士,以死爭之。

在這個札子中,李綱對今後應做的軍事部署,說得詳盡、透徹、周密,令人驚歎。看來他平時是沒少閱讀兵書,也沒少在實踐中下工夫琢磨。

比如,他建議:以朝廷大臣三人,各率精兵十萬,分駐大河以北、以南和以東。便宜從事,朝廷不加干預。三帥各據險要堅守,慎勿與戰。讓敵寇有所顧忌,不敢深入。如果敵軍一旦深入,我軍就可斷其糧道,然後審時度勢,發兵攻擊,敵人必逃。

欽宗看了他這摺子,大為歎服,連連點頭稱是。

此時的欽宗,多少緩過了勁兒來,不再張皇失措了,頗有些重振天下的抱負。轉年正月初一,他下詔,鼓勵中外臣民上書言朝政得失。正月初四,又下詔,改元“靖康”,一時間頗有一些新氣象。

可惜,這位不想當皇帝的皇帝,實在是生不逢時。他上任之後,國家的形勢既不“靖”,又不“康”。“靖康”二字,反倒成了中國古代史上最屈辱的一個年代標記。

與此同時,李綱還上了一道請求把徽宗尊為“道君太上皇”的奏疏,就很關鍵的皇帝名份問題,發表了意見。

徽宗退位之時,只想著怎麼趕緊卸掉擔子就好,況且他覺得皇家的事就是他們自家的事,所以沒跟任何人討論。他給自己定的名號非常欠考慮,叫做“道君皇帝”。這樣一來,一國之中就有了兩個皇帝,實為史上所罕見。這兩個皇帝,在法統上都擁有相等的權力,那麼退位一事就成了口頭約定。一旦徽宗想復辟的話,他還可以用父權來壓倒欽宗,再回到舊格局。

李綱對這個可能的風險有些擔憂,直言應該為徽宗加上“道君太上皇”的名號,“務合典禮,以昭示四海,而垂後世”……讓老爺子當個名正言順的太上皇,才能保證最高權力歸於欽宗。

這個意見很快就被採納,徽宗不久後便正式被稱為太上皇,全國軍民也都知道,他已經是當今皇帝他老爹、而不是現任的皇帝了。

誰都能跑皇帝你決不能跑(1)

●誰都能跑皇帝你決不能跑

靖康年的正月,是伴著歲末局勢大動盪而來的,一系列的事變排山倒海,讓新皇帝幾乎喘不過氣來!

正月初二,正當欽宗興致勃勃地準備重新整理朝政之時,自前線突然傳來敗報:宗望大軍一舉攻陷了相州(今河南安陽),已經朝汴京衝過來了,大宋的防守軍隊一夕潰散!

我們還記得,黃河前線的防務,在半個月前就已部署好,且調動的是禁軍精銳,如何會這樣不堪一擊?

原來,在部署黃河防務時,將領中就有不同意見;同時,在挑選前線統帥的方面,也十分欠妥,最終導致防守呈崩潰之勢。

欽宗和宰執們,派了內侍梁方平率七千禁軍騎兵,去防守黃河以北的黎陽(今河南浚縣),老百姓都能看明白:這有點兒孤注一擲的意思了。但是大家想想,也只能這樣了。惟有步軍將領何灌不以為然,他上奏說:“金虜傾巢出動,銳不可當。今梁方平將京中精銳盡行帶走,萬一有甚閃失,則京中危殆。不如留下數千兵馬、防衛京師為根本也。”

當時的宰相白時中是個草包,但是草包掌了大權,就自以為聰明程度要比別人強。他對何灌的憂慮不屑一顧,斥道:“欲拒敵於大河之北,當以全部精銳開赴,豈能忍看敵軍擅渡大河、逼近都門?”

白時中固執不聽勸阻,只讓何灌率二萬步兵,駐在黃河以南的滑州(今河南滑縣),作為梁方平的援軍,佈下第二防線。

這要是下棋,當然是萬無一失,但可惜戰場不是棋局。

這個身負國運安危的梁方平,到了黎陽之後,不是整軍備戰,而是一時還改不了往日習慣,每日和親信縱酒狂歡,至於防衛的事……管他孃的。

宋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