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王浩問。
“醫院太悶了。”季家宏說。
病房裡的數個花籃還散發著香氣,水果營養品堆成了山,王浩又問:“沒人接你出院?”
按理說田忠會來,可那傢伙到國外出差了,這會兒也就季家宏一人。
本來是沒啥,可是這會兒被王浩一問,季家宏忽然覺得自己挺失敗的,耷拉著腦袋把外衣往身上披,一手不方便,大衣又不輕,順著肩膀就滑下去了。
按理說應該沒自己啥事了。王浩嘆著氣,走到季家宏面前。
季家宏嚇了一跳,左手捏著自己的衣服領口往後退,剛做出防禦的姿勢,就看到王浩拉起他大衣,喊:“手鬆開!”
季家宏連忙鬆了手,王浩把大衣披在他身上,揪著他的領口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王浩回頭,對著滿屋子的慰問品揚揚下巴:“那些那要不?”
季家宏連連搖頭:“不要了不要了。”
王浩說:“那咱就走。”
季家宏硬著膽子問:“去哪?”
前面的人頭也不回:“把你送回家!”
辦完出院手續,王浩和季家宏打車回到季家宏家裡。
二室一廳雖然不算奢華,但裝修的挺有格調。
B市的地價不低,這房子地段也不算差,季家宏工作沒幾年,就已經有車有房,著實讓人嫉妒。
屋子收拾的很整齊,兩個星期沒人回來,桌子卻很乾淨,應該是有鐘點工在打掃。
季家宏一向自認為自己是屬於比較有格調的人,而自認為自己有格調的人都喜歡有意無意的向別人炫耀自己的品位。
季家宏很親切的帶著王浩在房中轉了一圈,把自己引以為傲的房間一一向王浩展示,語氣中帶著興奮:你看那個沙發,是德國原產的……這是我書房,裡面書挺多,不過全是英文的,你有興趣可以看看,無聊就當打發時間了。對了,客廳酒櫃裡的紅酒,是1981年的,上次遇見那個張導,他送我的,張導你知道吧,哎,你肯定知道,中國沒人不知道……還有這床,是訂做的……
王浩聽得不耐煩,一個眼神望過來,季家宏住了嘴。
王浩本身沒打算在B市呆多久,也沒多帶換洗的外衣,覺得自己快臭了,把衣服扔洗衣機裡,讓季家宏給找了件睡衣,轉身就去浴室洗澡。
季家宏盯著王浩放在地上的旅行包,那旅行包經過上次戰役已經磨破了,在醫院裡也沒有洗,破破爛爛髒兮兮的躺在季家宏的高階木地板上。
季家宏很悲憤的單手拎起包帶子,把它拖到涼臺。
經過衛生間,看見那傢伙堆在洗衣機的一堆臭衣服。
冬天衣服比較厚,王浩又是一把塞進去的,那些衣服扭曲著堆在那裡,連洗衣機蓋子都蓋不嚴。
自從自己事業步入正軌以後,家務活全交給鐘點工,這洗衣機再沒有親手用過。
季家宏再次悲憤,怒火上頭去敲浴室的門。
門被開啟,浴室潮熱的空氣迎面撲來,腰間圍著浴巾的王浩一手拉著門,一手拿著毛巾胡亂擦著頭髮,身上還冒著熱氣:“幹嘛?”
季家宏嚥了口口水,推推眼鏡:“你……洗好了?”
“洗好了。”王浩開啟門,“你要洗?”
“洗……”季家宏的目光在王浩的胸膛和地面45°角之間遊移。
王浩側過身子:“進來。”
浴室裡水氣還沒有散,季家宏眼鏡上迅速蒙上一層白霧。
模糊著視線轉過身去關門,手卻碰到了人。
季家宏嚇了一跳:“你還沒走?”
“你有本事打著石膏洗澡?”王浩沒好氣的說,“眼鏡摘掉!”
摘掉眼鏡,終於不至於啥都看不到,卻因為近視眼前而一片朦朧,只有浴霸的光熱熱的耀眼,季家宏的眼睛不自主的眯了起來。
手上打著石膏,季家宏特意買了大一號的寬鬆毛衣,毛衣是醫院的看護小姐極其溫柔的一點一點穿上的,毛衣袖子過長,袖口還被細心的挽了起來。
王浩沒有給石膏病人脫衣服的經驗。觀察了半天,靠近季家宏,先脫掉左手的袖子,然後手環過季家宏抓著毛衣兩個邊,撩到脖子那裡,說了聲低頭,套頭的衣服就取下來了大半。
王浩靠的很近,身上的溫度比浴室的溫度還要高几分。
季家宏心裡很激動,王浩手環過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想抱過去,裹著石膏的右手動了動,理智忽然回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