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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但是萬一汪思遠沒告訴郝敏呢,自己不是自投羅網不打自招嗎?整整一個下午,宋暖的心都在糾結:說還是不說?糾結之餘,免不了抱怨:不就彙報個工作嗎,哪來這麼多彎彎繞?

好在整個下午,郝敏都沒有出現,她晚上要接待來HY考察的兄弟公司代表,可能辦完事直接就去酒店吃飯了。宋暖小松了一口氣,但想到總歸是跑了和尚跑不了廟,明天也不是世界末日,該上班還得上班,該面對還得面對,她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這時候又念及學校日子多麼好,離開學校就是離開了人生最後的避風港,辛苦、批評、嘲諷、壓力,一切都得自己承受。

張盛見宋暖如此鬱悶,笑道:“這麼點小事至於嗎?人生苦短,開心點!”

宋暖咧著嘴擺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隨即又板起臉:“我開心不起來。”

“說真的,”張盛不笑了,一本正經地說:“你把HY炒了吧,反正實習期一滿我肯定去我爸公司的,到時候咱們就結婚,你啥也不用做,要是太無聊,給你搗鼓個茶館畫廊什麼的。”

“你開什麼玩笑?”宋暖瞪大了眼睛,“我們才認識幾天就結婚?且不說我爹媽對你一肚子意見,你爹媽肯定也看不上我,你們這樣的豪門子弟一般不都是要娶王公貴族的後裔嗎?”

“靠,想跟我結婚的人排長隊耶,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哦。”張盛的一句玩笑話惹惱了宋暖,她撂下一句:“對不起,本姑娘伺候不起,你去排長隊裡的挑一個吧。”說完,扭頭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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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上的煩心事加上與張盛鬧彆扭,宋暖回到宿舍後一直愁眉苦臉唉聲嘆氣,周格格見狀,把剛剛充滿電的電熱水袋遞給她:“宋暖同學,你今天怎麼了?”

宋暖心頭一熱,向周格格訴說了白天的遭遇,她們很久沒有這樣促膝談心了。實習以後,她們之間彷彿有一層薄而柔韌的膜,彼此捱得那麼近,卻一直被阻隔著。今天,宋暖的袒露心扉,似乎有某種力量,讓她們重新靠近。宋暖想,也許很多年後,自己都不會忘記,在這個寒冷的夜裡,她和周格格在堆滿雜物的宿舍裡,捧著熱水袋聊天的情形。

周格格看著宋暖,真心實意地說:“我覺得張盛挺好,挺單純的,對你又好,說老實話,我真妒忌你。”

宋暖聽了,心裡有點美滋滋的,嘴上卻說:“我最看不慣就是他那份囂張,開車闖紅燈,動不動就讓我辭職,有錢就了不起啊!”

周格格笑道:“有錢當然了不起,不上班不知道,上了班才曉得這賺錢多不容易啊!”

宋暖立刻又聯想到明天要去公司面對郝敏,頓時談性全無,悶悶不樂地上床:“不早了,格格,睡覺吧,眼睛一閉睡著了就沒煩惱了。”

“算了吧,你心裡有事睡得著嗎?除非是死了,眼睛一閉才沒煩惱呢!”周格格慢騰騰的起身*服,悶悶地說:“宿舍夠冷的,也許最近我爸媽會幫我買輛車,這樣的話,我可能就每天回家住了,也能吃個現成飯。”

宋暖大驚:“格格,你都要買車啦?太強了!那你就是我們系第一個有車族了!”隨即表情又黯淡下來,“咱們不是說好畢業以後一起租房子的嗎?你這個傢伙放我鴿子!”

周格格做暈倒狀:“媽呀,你都要做闊太太了,還會跟我一起租房子嗎?你租我住還差不多,我要是付不起房租你要通融通融的哦,包租婆!”

宋暖沒接茬,滿腹心思的爬上床。第二天一睜眼,已經快八點了,她真是越來越佩服自己的承受力與忍耐力了,以前一丁點小事也會失眠,現如今一腦門子官司也照睡不誤。

到了辦公室,只見汪思遠就在郝敏桌邊說著什麼,宋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因為隔得遠,汪總的聲音又低,宋暖支著耳朵聽了半天,也只聽了個大概:他們的確在說答謝會邀請嘉賓的事。宋暖心想,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汪思遠臨走時,看了一眼宋暖,正好撞見宋暖心虛的眼神,他居然有些俏皮的笑了一下,出去了。

一分鐘後,郝敏招呼宋暖,語氣頗有點不快:“A公司到底怎麼說?領導都催了!”

烏拉,宋暖心頭的烏雲一下子散去了,汪思遠沒有告訴郝敏,她暗暗發誓:做人要做這樣的人,做事要做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