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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術,小妹妹不如伸出手來,我給看看。”

這時候,要是我說一個不字,豈非嫌疑更大,我全身沒有半絲內功。我怕什麼,伸手就伸手,把脈就把脈,將衣袖乾乾脆脆往上頭卷一層,手腕露出。將胳膊探過去。連顧大人都診治不好的毛病,要是你能夠摸索出個所以然。那你還真不能說自己略通,而是精通了。

老景的診脈姿勢尤為古怪。他只用一根手指,而且是大拇指,粗壯地按住我的手腕,倒不是說他託大,因為他壓根沒有食中二指。各被削去上頭一截,留下光禿禿的殘肢,他見我留意到手指,一無驚叫,二無詫異,目光不過是稍稍停留,已經划過去,老老實實地看著桌子一角,贊同地點一下頭:“兩個娃娃有點意思。”銳光收斂。恢復一片祥和之色。“小妹妹的脈相更有意思。”

他的頭一點一點,像是能從我地脈搏中聽出音樂節奏。久久地還不捨得把手收回,許箬荇清咳一聲,很是謙和地問道:“不知前輩診出她……”

“你不用稱我為前輩,我問你可有聽過我地名諱,可知道我是誰,喚我一聲老景就好,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我早已不是江湖之人了。”

幾句話把許箬荇嗆得厲害。

我猜測許箬荇也在想,景道成一定是個有故事地人,但是屬於他的故事年代太久,已經被人們封存淡忘,一時想不起來。

他說,早已不是江湖之人。

必是先入了江湖,才能脫身開江湖。

要是說,這樣一個詭異地地方是江湖人的養老院,我忍笑低下頭,那還真是能夠頤養天年的好居所。

老景索性將眼睛都閉起來,輕輕吐出幾個字來:“別急,別急,我還要再聽一會兒,好多年沒聽過這般奇特的狀況。”

我被他說得心口一緊,難道他能把聽出,這個身體裡頭曾經入駐過兩個截然不同的靈魂,不,如果說是截然不同,眾人怎麼都不曾察覺,即是說,我與洪青廷地性格原本就有相似之處,甚至是細節處都是一樣的。

也是因為這種相似,安住進來的時候,才完全沒有排斥反應的。

老景將眼睛一睜,正視著我,笑道:“這個脈相也曾有個名兒,想來你是沒有聽說過,叫作為他人作嫁衣裳。”一雙眼真正能看到我的心裡頭去,“我只問你,你想不想將那些武功都恢復過來。”

我緩緩將手收回來,一寸一寸,搖一搖頭道:“如果可以,我只想順其自然。”

“順其自然的話,這會兒你怕也不能在這裡同我說話了吧。”這一句話已經不是暗示,而是徹徹底底地明示,他究竟知道了多少。我沒有答話,因為元婆婆將手裡的一束麻,直接對著老景的肩膀已經狠狠地抽下去:“你這個老鬼,太久沒做這種神神道道的鬼事,在我面前,拿我家地客人說事,什麼奇特地脈象,什麼為他人做嫁妝,我擺明了告訴你,這裡不缺算命的,一個銅子都不會給你地。”

下手的確不輕,老景差些從凳子上跳起來,繞著桌子亂叫:“我怎麼會是那種江湖術士的胡言亂語。”

元婆婆依舊不肯放過他,兩個人繞著一張四方桌,足足轉了兩圈,她手裡的麻束夠長,力氣又夠大,次次都命中目標,我都忍不住想用手將眼睛捂起來,兩位老人家的年紀加起來,至少都超過一百五十多歲,不必在晚輩面漆如此打情罵俏。

咳咳,要注意影響,注意影響。

我和許箬荇對視一眼,他走到我身邊,替我將袖子撫平,低聲道:“原先還以為,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這裡能把你的內傷治好,可惜又是一場空。”

“怎麼會是空,我也沒說我治不好。”老景邊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邊伸長了脖子對著我們這邊喊,許箬荇這麼小的聲音,他都能聽見,耳力真不是蓋的。

元婆婆停下腳步,一隻手叉著腰,另隻手揮舞著手裡的麻束:“這話可是你說的,一把年薦來的話要對別人負責,免得被人家笑掉大牙。”

“是能治,可需要時間。”老景雙手撐在桌子上頭,摸著過去倒水喝,“這怪病,拖了不是一天兩天,中間她還受過其他傷,中過其他毒,囫圇著交雜在她體內,你以為一盞茶的時間能好,那就不是大夫,而是神仙了。”

許箬荇的面色凝重起來,不過是搭了下脈,他,竟然都說中了,上前一步,對著老景,很是恭敬地作揖,慎重言道:“前輩所言皆中,還請前輩援手,治好我妹妹的病。”

捕紅 第四卷 24:千萬不要

老景萬分得意地仰起他的頭來,那得意明顯不是給我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