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舞,你是不是,是不是……”鶯歌夫人的聲音聽著象要哭了一樣。
我連忙應聲道:“姐姐,我馬上來。”鞋子,鞋子,在哪裡,我盲目地低頭去找。
一雙軟緞的鞋子被遞到面前,我順著他的手,又一次看到他那張再過平凡不過的臉,請問,你怎麼找到的這鞋子的。
捕紅 第二卷 第三卷 35:餓死事小,失節事大
我茫茫然走到前廳時,趙好端端地坐著低頭喝茶,鶯歌夫人站在他身邊,見到我,咬住自己的櫻唇,也不和我說話,那眼神過於哀怨,好像我得了不可告人的絕症,她都不忍心告訴我似的。
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有哪個人行行好,告訴一下,我沒有在的那會兒,他們兩個之間發生了什麼,而且又關我什麼事兒。
黑衣人跟著我後面出來,趙斜飛起雙眼,上下打量我:“你已經洗過澡了?”
這是很顯而易見的情景,我便是想抵賴也沒有方向,難道王爺大人身有嚴重的潔癖,不想別人在他的愛妾房中洗澡,留下鶯歌夫人以外的味道嗎,難怪屋子裡頭燻了這麼重的香,我愣一愣神,怎麼突然就想到劉姥姥在大觀園中喝多了酒,走錯房間在寶二爺的房裡小息,襲人回來見此場景,一把一把的薰香往爐子裡頭塞,想替她湮滅證據。
我,也不至於寒酸至此吧。
四個人,眼色各不相同,或坐或站,唯一相似之處,是那瀰漫在空氣中,隱隱的尷尬,藏都藏不住,掖都掖不下。
我好像是明白過來,看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又看看鶯歌夫人,最後硬著頭皮看住趙:“他,他進來的時候,我已經洗好,衣服都穿妥當,正準備梳頭呢。”鶯歌夫人第一個露出鬆口氣的樣子,陪著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怎麼進去這麼久,你們才出來。”
“我一時找不到鞋子。”當時。我的確也是受到了點驚嚇,有點反應遲鈍,黑衣人大哥,你怎麼補出聲替我證明一下,這可是有關你我地名節。餓死事小。失節事大,這話。你總該聽說過。
他倒是還沒開口,另邊的鈴兒噗通一聲雙腿發軟跪了下去:“是奴婢沒有做好。將鞋子放在離洗浴的木桶遠點的地方,奴婢是怕洗澡水濺出來弄髒了鞋子,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地錯。”磕頭如搗蒜,咚咚咚。咚咚咚,都是有節奏感地。
“好了。”趙不耐煩地一揮衣袖,“你們全部都給我退出去,蝶舞留下來。”
一屋子丫鬟跑得比小兔子還快,鶯歌夫人的嘴唇微微張合,一低頭,很識趣地也走了。
蝶舞留下來,我自然乖乖站著沒動,可是黑衣人大哥。他地名字又不叫蝶舞。他怎麼紋絲不動,沒有一點要退場的意思。
“那個丫鬟。她沒事吧。”既然他們暫時先不開口,那我把最想知道地問題先問了。
趙低著頭,死死看著桌子一角,那裡難道等一下會開出朵大紅花來不成。倒是黑衣人對著我很輕地點一下頭,速度又快,幅度又小,要不是我正好看向他那邊,鐵定什麼都沒看到,倒像是我自己眼花了。
菊兒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大概安置到其他丫鬟的房間裡,壓驚休息去了。
“是誰先發現走水的。”趙目視著我,沉聲而問。
“回王爺,是我。”應該是我,菊兒那時候還睡得香甜,我叫了她好幾聲,她才醒過來,不知道在做著什麼美夢。
趙一手扶著頭:“聽風居的窗臺下,門邊都被先撒過容易引火的東西,門窗處地火勢最大,一般人是無法逃出來的,更何況是兩個女子。”再看向我的時候,他似乎來了興趣,“你倒是很能幹,不但保住了自己,連丫鬟都沒有落下,是誰教你那些法子的?”
哪些法子?我呆滯地想,是不是用溼的布巾蓋住口鼻,還有不能直挺挺地站著,兩個人都像海蜇皮似的趴在地上,這些都是火場逃生的常識,可我不能這麼回答他,撓撓頭髮,小聲答道:“回王爺。”
“這三個字不用每次都說一遍。”他立時將我想說的話,卡在嗓子眼裡,“是誰教你,和我說話的時候,要先說這三個字地,你姐姐嗎,我面前沒有這麼多講究,你直接說就可以,這裡不是朝堂,是家裡,我是你姐夫。”
這可錯怪了鶯歌夫人,她還沒有時間教導我這些規矩,不過是我自己揣摩出來地開頭句。
“直接說。”
“家裡頭也曾經著過一次火,後來爹爹請來個遊方的道士回來看看風水,那個道士倒也有些真本事,將這些逃生地技巧寫個紙褶子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