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你在門口鬼鬼祟祟做什麼。”
那人低垂著頭,緩緩道:“我方才聽到許仵作說出瘟疫兩字。”
“是不是還有其他人也出現了相同的病狀,我正在奇怪,怎麼到了縣衙府內,連半個人影都瞧不見,人都像突然失蹤了一般,人都在哪裡,快點帶我去看。”許箬荇叮囑我道,“可能過一時片刻的,他會醒轉,你問他傷口從何而來,想必他是知道的。”
我根本都沒有反應過來,他們兩個已經衝了出去,我找張椅子往木板床邊一坐,白蘇岸的呼吸聲很是微弱,練功的人尋常說來呼吸該是綿長有力的,我低下頭看看,他的雙頰,有一抹異常的血色,是自身的內功在和體內的病菌做著抵抗運動嗎,想到許箬荇說的話,我也不管他能不能聽見了:“白大人,還是叫小蘇順口點,你身上這個不是中毒,用功力抵抗,血液走動快,可能發作地更快,表哥應該給你吃過點藥,所以,你能做的最好是靜靜躺著,讓病情不要加劇,等到天明以後,會有辦法的。”
是在搬運屍體下樓的時候,他不小心被屍體的指甲或者其他東西傷到,當時事態比較嚴重,他可能並沒有察覺,後來,我仔細想一想他所做過的一些舉動以及說過的一些話,他是知道被什麼不好的東西沾染上,然而卻一直沒有說。
我還和他一起在婆婆家吃飯,如果正如許箬荇所言,這是會傳染到的瘟疫,那麼不但是我,還有婆婆,還有那些差役,還有所有住在西令客棧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表哥,他本來與此事無關,可憐在最後關鍵時候也被牽扯進來。
屋子裡很安靜。
我支著頭,應該快到半夜了,耳朵裡聽到很熟悉的一聲,“喵——”,我東張張西望望,一時看不到它在哪裡,這是桐廬縣的縣衙,大概是我耳朵一時失靈,虎妞畢竟是隻貓,怎麼能找到這裡來。
又是一聲“喵——”似乎它也正在試探著什麼。
“虎妞,虎妞,是你在嗎,我在這裡,過來啊。”這次是不會再聽錯的了,虎妞和其他的貓咪在轉音時,略有不同,它會微微地打一個彎,像一條毛茸茸的尾巴在你的掌心搔一下,俏皮地似十四五歲的小姑娘。
雙手攤開,它是從哪裡冒出頭來,前爪撐地借力,直接跳進我懷裡頭,我擁住它暖融融的身子,輕笑道:“你還真的是找到這裡來的,是聞到我的氣味還是聽到我的聲音了。”
它懶洋洋地用腦袋蹭我的手,屋子裡多出一隻貓來,我倒是像心定了不少,手裡有一下沒一下的擼著它的皮毛:“虎妞,你說小蘇的傷會好吧,應該會好吧。”
話音還沒落,躺著的這位,眼睛睜開,我正低著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會超過十公分,一個人太吃驚的時候,有句成語形容地很好,叫做呆若木雞,便是我這會兒的真實寫照,我根本連呼吸的本能都喪失了,生怕鼻息會噴在他臉上。
“青姑娘。”他像是要掙扎著坐起來,很顯然,失敗了。
我這才反應過來,只差是用手舉起虎妞來隔著我們兩個之間,含糊地問道:“你好一點了沒有。”
他很慢很慢地眨一下眼睛:“不好,手腳不能動,全身像被鎖住了,是許仵作給我吃的藥發揮作用了。”
我還一直以為是他的病情發作才直挺挺躺著,敢情是許箬荇給他吃了令身體失去控制的藥,是為了不讓病毒再次猖獗地發展下去:“你好像在發燒。”
嘗試著拉開兩個人的距離,然後用手背去觸碰他的額頭,白蘇岸偏側過去一點,低聲道:“這個,可能要傳染的,不要碰到我。”
“笑話,不是還一起吃過飯了,要傳染早傳染上了。”我是不由分說地,直接用手按上去,我的手很涼,他的額頭卻是滾燙滾燙的,“真的發燒了,而且燒得不輕。”
“許仵作人呢。”他面露尷尬地問道。
其實,白大人,你睡著那會兒,不該看的我都看了。
“來了個捕快把他帶出去了,說是也有人出現了和你相同的症狀,他要去看看,大概去了快一個時辰,怕是不太妙。”我想將虎妞放下,誰曉得它兩隻前爪牢牢抱住我的胳膊不可放,“你再忍一忍,該回來了。”我想起許箬荇臨走前的關照,“你的傷是在西令客棧時碰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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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紅 第二卷 第二卷 19:黎明前的黑暗
白蘇岸笑得略苦澀:“當時你也在現場,屍體滾落的時候,指甲抓住我腰畔的衣服,當時也有覺得痛,可是那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