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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的,摟到胸前:“虎妞,你怎麼會跑進來。”

窗子,門戶都關地嚴嚴實實,它是從哪裡進來的。

而且,它被教得很好,不會輕易跑到兩樓來,更不會跑進客房。

它用腦袋來蹭我的手,喵——

是不是才從灶間逃出來,身上一沓一沓不均勻的顏色,不知是在哪裡蹭到的,短毛都粘在一起了,這麼髒還敢爬上床來,看我不抽你兩下。

我笑著摸摸它的短毛,笑容凝結在嘴角,虎妞的嘴邊,不,更準確地說來,是沿著嘴巴一圈,紅豔豔的,還溼潤著的痕跡是什麼,用指尖擦一點,捻捻,再攤開手時,已經能夠確定。

是血!

因為抱著它,我的衣襟上也被染到幾處,因為確實了,濃重的血腥氣也跟著從鼻子傳輸到了大腦。

我第一個念頭是虎妞受傷出血,才找到這裡,想讓我幫它處理傷口,可我仔細將它翻來覆去幾遍,別說是傷口,就條肉眼可見的劃痕都沒有,這樣子的話,許是從其他地方沾上的。

我匆匆披上外衣,頭髮胡亂地挽起,抱著虎妞將門一推,才走到樓面走道,往下面瞥一眼,呆在那裡基本不能動彈。

天哪,怎麼店裡這麼多客人,隨便看一眼,怕是也有二十多個,全是壯漢,每個桌子擠了七八個,一個領頭模樣的人正走到帳臺,扔出兩錠白花花的銀子,這麼大個頭,一錠有十兩,出手是二十兩,很闊綽啊。

掌櫃伸出他那隻肉手,將銀子飛快地抓進去,陪著笑,不時還往樓上張望,我站的角度,我能看見他,他卻看不到我。

“掌櫃,你們店裡就一個廚子嗎,上菜倒是快一點,我們不缺錢,我們是來慰勞肚子的。”那人抬高嗓子道。

“本店是做點小生意的,平時實在沒有什麼客人,客官請多多見諒。”他邊舉起衣袖擦著額頭上急出的汗,一邊照應。

怕是老弦在灶間裡也是恨不能化身為八爪魚,四把大勺一塊兒飛舞。

張掌櫃,你這是半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大概是樓底下這些人太吵鬧,我剛才緊張的情緒反而安定下來,拍一下虎妞的頭,低聲道:“是老弦在灶間殺魚還是殺雞,你偷吃了一嘴巴的血,才又跑來嚇我的。”

“你一直這麼和它說話嗎?”

原來樓道上除了我和虎妞還有一個人,是昨晚才留宿的那個人,看著眉宇間隱隱有點怨念,估計也是被樓下的喧囂吵醒的同命人,不過人家是穿戴得整整齊齊,漆黑的頭髮梳得一絲不亂,露出寬廣的額角,以前看相的人說,額頭寬的人,在仕途中容易出人頭地。

他的眼睛只看著樓下,嘴裡像是在和我說話:“它能夠聽得懂嗎。”

“能,它精怪著呢,什麼都懂。”我是沒他這麼拘謹,反正我也是好好將衣服穿在身上,況且也不是那種起床不化妝個兒兩小時才能見人的主。

樓下有人將酒瓶打翻,哐噹一聲,他微微皺起眉毛。

“我去洗個臉,後面還有個梯子,一起出去吃東西,我看老弦今天能應付掉這些人也很是夠嗆。”

“你知道還有其他可以吃東西的地方。”他還是沒看我。

“我在這裡住一段時間,前面有個婆婆會做好吃的米糰子,你等我一下。”我將虎妞放在地上,拍拍它的頭,“你自己玩去,不許再爬到我房間裡去了,知道不,我才洗的被子。”

它扭頭看我一眼,琥珀色的眼閃爍有光,然後,尾巴一擺,從樓梯自己下去了。

“稍等。”我留下一句話,回到房裡,將頭髮重新梳好,其實在這個村子裡,大家都很隨便,未必都要正兒八經地出門,不過,既然那一位是愛整齊的人,我多少也配合人家一點,有個人也是這樣吧,即使面對著一房間臭氣熏天的屍體,自己還像朵白蓮花似的,出淤泥而不染,我從來沒有見到過許箬荇狼狽的樣子,一直以來,我都是猜他多少有點潔癖,只是想不明白,他怎麼會選了做仵作這個工作。

以前在哪裡聽過,說這世上最乾淨的東西就是死人,從裡頭到外面都是乾淨的。

許箬荇怕是也這樣想。

怎麼還是會想到他呢,我在連人影都照不出的銅鏡前晃一晃,覺得很可以見人了,才又推門出去,那人還在走道上等我,我不太放心得又看一眼樓底下,每張桌子都有熱氣騰騰的菜了,老弦已經使出全身解數,幸好,昨天我給他採了不少的薺菜,今天做那道水晶碧水羹應該很夠份子了。

“我們走吧。”我衝那人輕輕喊一句,“我叫阿青,還不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