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一看,雜草叢生,除了我們兩個再無人跡,我扭過頭來問道:“表哥,你確定是這裡。”
村子在哪裡?
“不能確定。”許箬荇一手牽著韁繩,一手牽著我,他是當作踏青之旅才這樣閒庭信步的嗎。
“那,怎麼在這裡下馬。”我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許箬荇他到底想做什麼。
“因為要等。”給我這四個字以後,許箬荇停下步子,那匹新買的馬兒很是聽話,即便是他放鬆開了韁繩,居然還是乖乖站在原地,低頭吃草,沒有半點想逃跑地意思,他挑選出一塊草叢比較平整的位置,將外衣一脫,鋪在上頭,我呆愣愣地瞧著他,整個人已經以地為席,平躺了下去,傳過來的是一個好看的笑容,“青廷,過來躺著看看天,天色很不錯。”
捕紅 第五卷 20:繼續等待
結果是,他將手臂借過給我做枕頭,兩個人並肩平躺,四周一片碧綠,草尖爾被薰風吹得起了一陣一陣的波浪,碧綠的波浪,天空一派雲淡風清之色,如他所言,天色的確是很好,身邊有馬匹在很輕地啃食青草的咀嚼聲,誰都沒有想說話打破這種靜宜的意思。
才從金碧輝煌的皇宮出來,我反而更愛這一刻的風景。
既然他說要等,我便等著。
我沒有問過,我們在等什麼,或許只是在等一個恰當好處的契機,又或許我們在等一個帶路人。
他也沒有問過,為何我要回到那個地方去,那個連出口與入口都尋不見的地方。
許箬荇找尋到我的手,拉住拖曳到自己眼前,衣袖滑落,露出半截小臂來,儘管我沒有那種肌膚不得隨意相親的概念,不過他能看到目不轉睛,我多多少少也會有些不好意思:“表哥,這裡有什麼好看的。”
“青廷,你怕疼嗎。”他的指尖劃過我腕間的面板,明明看著圓潤的指甲,怎麼會疼。
“還好了。”要不是我熟知他的性格,會錯以為他想要咬我,“那個,表哥,你很餓嗎?”我也不像皇帝的妃子個個雪白粉嫩,最近一路走一路曬,健康是健康了,要一層雪膚也是不可能了。
許箬荇一怔後,爽朗大笑:“不,不是,青廷,你總會說些出乎人意料之外的話,讓人又好氣又好笑,喜歡也不是,不喜歡也不是。”
你這麼繞個圈子,到底是想說喜歡還是不喜歡哪。
他的眼睛亮晶晶地盯著我看:“應該不會很疼,青廷,你忍一忍。”
我被他地笑容蠱惑。居然都沒有及時抗議。沒見到他是怎麼弄地。腕間已經被切開。醇熱地血液從脈管中流淌而出。幾乎是瞬間流滿小臂。原來自己地血。聞起來一樣有著淡淡地腥味。瞬間身周地空氣都不再清澈。變得很重很重。
許箬荇用指甲將一種藥粉彈在我地傷口處。原先我還以為他要替我止血。不想粉末觸及到傷處。癢癢地。麻麻地。血液似乎流淌地速度更加快了。我苦著一張臉。想問他原因。見他神情嚴肅。嘴巴張一張。沒敢多問。這不是我自己說不太怕疼。他下一刻直接給我放血。要是再說一句。他還會做出什麼?
一個人地身體內能有多少血液。經得起這樣放水似地嘩啦啦。
他翻身起來。將我地手臂拉出外套所鋪地範圍。血液滴在泥土中。連珠成串。像是紅色地眼淚一般。泥土將血液吸收進去。我恍然有種錯覺。生怕這小片地泥土中會長出超出我想象地東西。
不知是不是因為大量地鮮血流失。他將我扶抱起來時。我全身都覺得沒有力氣。眼前一黑。整個人都在晃動。我咬著牙道:“許箬荇。你這是要做什麼!”連名帶姓地叫他。我氣得不是他割傷我。因為他地舉止總是有其道理。我是恨。我都這般犧牲。他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每一次。每一次。他總是覺得他可以一個人解決。他可以擋在我地前面。他可以護著我一輩子。而根本不曾考慮過我地想法。
“青廷。你再忍一忍。”他滿眼都是心疼。過來替我將額前地碎髮撥開。一隻手沒有離開過我手腕。直到他覺得可以。才急急忙忙替我上藥包紮。“青廷。血雖然看著流得很多。可我都是計算好地。不會傷害到你地身體。”
是,都是他計算好的。
所以,當他將一顆藥丸遞過來,碰到我地嘴唇時,我緊抿唇角,讓他死活都塞不進去,許箬荇一手扶住我的後腦勺,俯身親過來,我的嘴唇很冷,而他的像一團火,燒得我灼痛,我妄想掙扎開來,又哪裡能夠比得過他的力氣,若非他還考慮到怕我撕開傷口,怕是將我整個人都困束住,牙關收卻不住,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