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有幾個摩梭青年跳完舞后在店裡翻書看,聽聽音樂。我感覺這裡不像客棧或酒吧,倒更像是村裡的文化活動站。
客棧裡的古舊唱片機在反覆地放著鄧麗君的歌,甜甜的,整個心都靜了下來。
我半眯著眼睛,感覺自己什麼雜念都沒有了,腦袋裡一片清明。這時候,手機響了。是賢芝打來的,我猜她一定是將電話夾在臉和耳朵上,雙手正在塗抹指甲油。
“素奶奶,到麗江沒?怎麼都不打個電話報個平安?我剛在弄指甲,弄著弄著就想到了你,你玩得開心嗎?”
“你在弄什麼指甲?”我回避她的問題反問她。
“弄腳指甲呀,我準備一隻腳塗紅色,一隻腳塗深藍色,你覺得好看嗎?”賢芝說。
“好看,賢芝的腳塗什麼色都好看。我現在正在瀘沽湖的一家叫青衣的客棧裡,還別說,這裡真有獨特的味道,古典、雅緻、小資、古色古香,還很原生態,來了,就不想走了。我還和當地的摩梭人一起吃烤乳豬呢!”我對賢芝一一介紹。
“你真有福氣,鄭兆和又出去應酬了,我晚上叫的外賣,今天下午做了熱瑜伽,簡直和蒸桑拿一樣,我堅持不了,我不去了,辦的年卡回頭我給你吧。”賢芝說。
“你自己留著吧,一張年卡好幾千呢,什麼時候你想練瑜伽了再去。”
“你不要我就扔了,我是真的受不了那熱勁兒。”賢芝說。
要不怎麼說賢芝有福氣呢,幾千塊錢的年卡說不要就不要了。這些年跟在她後面,我沒少得好處,有時她是為了照顧我,又怕我不接受,就故意說她不需要了。
和賢芝閒聊了一會,並不忘重提了一下我的那個前妻誘惑計劃。在麗江,我要調整好我的狀態,回去就開始黃臉婆變鳳凰的準備,瑜伽、美容、購物,打造不一樣的我。
掛了電話,我看見那個男子拿了一罐啤酒坐在客棧的門口,我只能隱隱看見他的側臉。似乎剛洗過頭,原本的爆炸頭變成了線條分明的短髮,五官更有立體感,輪廓明朗。他的氣質有時給人感覺玩世不恭,有時又覺得他好像落寞孤單。
我在他旁邊坐下,開口說:“你好像,不開心。晚上的篝火晚會很熱鬧,我拍了很多照片,還有走婚,還吃了烤乳豬呢。”
他的手垂在膝蓋下,提著一罐啤酒,略略偏了點頭,說:“難怪你滿身乳豬味。”
看來我最近確實是犯小人,美男都是這樣講話一針見血嗎?想到最近受的氣,我氣不過,奪過他手上的啤酒,拉開易拉罐,直接往嘴裡灌,一口氣將酒全部喝下肚,打了一個酒嗝。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五章 偽英雄救美(3)
我將空易拉罐塞在他手裡,瞥見他異常驚訝的樣子。他搖搖易拉罐,往下倒,一滴酒都沒有了。
我揚長而去,告訴自己,從今以後,我不會再讓自己受任何人的欺負,我要以牙還牙,全力還擊。
客棧的臥房清爽而簡單,都是木質的,散發著淡淡的木香,我剛剛躺了一會兒便睡著了。
睡的很香,好久都沒睡這麼香甜了,早上一早就自然醒了。和遊客說好了八點出發,現在七點半,我到樓下餐廳吃早點。
老闆娘青衣已經忙活一早上了,她在客人面前大大咧咧地說著開這個客棧的幸福,一直在笑,辦店的辛苦並不給別人看到。青衣告訴我,她也許不會在這裡長留,喜歡時,就來,倘若倦了,就走。
我不禁又想到我對於溫安年來說是不是就像一家客棧,他喜歡時,就停駐,不喜歡了,就換一家客棧。在這麼美的地方,想這個人,實在是有煞風景。
青衣請的兩個年輕的摩梭阿妹,乘著閒時在翻書看,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看不出生活有什麼煩惱,這種快樂也感染到了我。
我喝著小麥粥,聽著青衣說這裡的生活。
“這裡的生活雖然簡單,但是絲毫不會讓人感到缺憾。走入當地人緩慢的生活,或者就坐在店裡望著店外藍藍的天和清澈的湖水,心裡是一片久違了的寧靜和空白。北京那種快節奏生活是無法相比的。”
一個遊客插話說:“我在紐約待過一段時間,後來就呆不下去了,那裡的路上,行人行走,特別是紐約的女孩子,都是一手拿著漢堡往嘴裡塞,一手挎著包,快速地奔跑。那種快節奏的生活,壓得人透不過氣。”
南京雖不是國際性大都市,生活節奏卻也是極快的。我反思和溫安年的婚姻,我想,其中就有快節奏的生活壓力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