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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遠在天涯,只要還在同一個時空裡,便有再次相見的希望。相同的地點,同一片天空,若是錯開的兩個時間,兩個時空,那麼……便是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
那……該有多痛?
有多痛呢?
曹操……他會因我而痛嗎?
他會嗎?
當初,他替我戴上離心扣時,我曾怨恨他。因為,他想留的,是另一個笑笑,不是我,他留不住他想留的,又憑什麼要絆住我……
如今……十多年的相處……
若我離去,他會因我而痛嗎?
福利院門口,阿滿,那個心智永遠停留在十歲的男子,他可還在等他的媽媽?
“笑笑要出遠門嗎?那阿滿在門口等你,順便等媽媽來接我。”
阿滿的聲音,好遙遠……
那個傻瓜,還在等我回去嗎?
還有包子……我的孩子,我能帶他一起回去嗎?
夜深了,有些涼,我終於起身回房,不去想那惱人的問題。
包子一天比一天虛弱,我的心也越懸越高。如果他捱過了十三歲生日,是不是就能逃脫歷史命定的命運?
包子躺在床上,蒼白瘦弱,只有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睛,依然那麼漂亮。
我笑眯眯地端了早飯給他,是我煮的粥。
親手一口一口喂他吃完。
包子舔了舔唇,“媽媽的廚藝進步了。”
我心裡發酸,明明只是白粥,什麼味道都沒有的白粥……因為他只能吃這個。
“真的很好吃,你看我全吃完了”,包子笑著撒嬌。
“明天你生日,想要什麼禮物?”我笑著問,想起以往的生日,這個總是四處斂財的小傢伙。
包子“嘿嘿”地笑,“我想想,想好了告訴你。”
傍晚的時候,我照例在廚房熬藥,包子忽然發起了高燒。
“老夫給他開一副藥,若是能撐過今晚,小公子便會沒事,若是撐不過……”診過脈,那老大夫搖頭。
“撐不過會怎麼樣?”我驚愕,包子的病情竟是如此的嚴重?!
那老大夫搖頭嘆息。
“這是唯一的希望?”我狠狠握拳,指尖陷入掌心。
“嗯,目前只有此法可以一試,只不過……”那老大夫猶豫了一下。
“只不過什麼?”我發飆了,跳起來一把揪住那老大夫的鬍子,“你能不能一次說完!”
“只不過那藥性十分的強烈,一旦服下,需要要熬十二個時辰的痛楚,若然熬不過……便無力迴天了……”那老大夫嚇了一跳,忙極其順溜地道。
“你說,十二個時辰?”我咬牙,死死地瞪著他。
“是……是的。”那老大夫渾濁的瞳孔裡倒印出我猙獰的面容,他嚇得直哆嗦。
“媽媽……”身後,一個極細微的聲音。
我卻是在第一時間捕捉到,忙轉身,便見包子披著外袍,站在房門口。
“你出來幹什麼!風這麼大!要受了寒怎麼辦!要受了寒怎麼辦!”我心頭一痛,大吼,聲音大的連我自己都嚇了一跳。
包子微微彎起有些乾裂蒼白的唇,緩緩走到我面前,緊緊抱住我,“媽媽,讓我試試。”
“試什麼?”我聲音在微微發顫。
包子抱著我的手微微緊了緊,“試試那副藥啊。”
“會很痛……”我的嗓子裡彷彿堵了什麼似的。
“沒事的”,他抱著我,抬頭看我,“媽媽別怕。”
我彎了彎唇,點頭,“好,我們不怕。”
彷彿催眠一般的聲音,原來包子比我勇敢,我想催眠的只是我自己。
“裴夫人,我去煎藥。”胭脂轉身離開。
我扶著包子回房。
“媽媽,我有點冷。”包子躺在床上。
我脫了鞋子,坐在床上,將包子摟在懷裡,“這樣呢?”
包子笑了起來,“嗯,果然好多了。”
我抱著他,無語。
“媽媽,我不會有事的,你別怕。”見我不開口,包子有些惴惴地看著我,道。
“嗯,我不怕。”我摸了摸他的頭,笑。
過了一會兒,胭脂端了藥來。
我側頭,看著那碗黑乎乎的藥,彷彿一個無底的黑洞,我驀地瞪大眼睛,緊緊摟住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