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太后,純貴妃的情況不容樂觀。”郭太醫低著頭,顫巍巍地說道,混身不由的直冒冷汗,這純貴妃一向身體硬朗,可為何跳湖後身體竟如些的虛弱,脈象混亂不說,甚至連神志都不清楚,竟說一些的胡話,一會笑,一會哭的。
“嗯,你們要盡全力將哀家的媳婦給治好,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只要你們盡力了,哀家也不會怪罪你們!”太后看到渾身不停微微顫抖的郭太醫,心中不由長嘆一聲,就算把他們這些個太醫全都賜死也換不回她的兒媳,何必再給這皇宮中增加幾條冤魂!
“謝老佛爺,臣等一定竭盡全力將貴妃娘娘治好!”郭太醫長出了口氣,抬手用袖口輕拭著額頭滲出的冷汗,這忐忑不安的心總算是放下了些許。
“好了,這件事情就先到這,令妃回去閉門思過,哀家累了,都退下吧!”太后衝眾人揮了揮手。這件事情雖說她心中也有疑惑,可是從純貴妃的貼身奴才那裡問出的情況確同令妃所說的絲毫不差,這便無法斷令妃的罪過,因為根本沒有任何的證據指向令妃,更何況純貴妃是自己投湖尋的短見。這讓一直堅持家和萬事興的她,感到一陣的惆悵,皇家也是家,她多想她們這一大家子人和和睦睦。
看著眾人都悄然退下,皇后來到太后的面前,甩帕輕聲說道:“皇額娘,那臣妾也先告退了!”
“皇后,你留下陪哀家說說話!”太后抬起手將皇后的手拉住,眼前這個她親自挑選的皇后是最對她心意的人,可沒想到也正因為自己給她推上了皇后的位置上,反而讓皇上將她冷落了起來,看著皇后每每被冷落後傷心委屈的樣子,她這心裡就不是個滋味,她也是過來人,何嘗不知被冷落的滋味多麼的難耐!
“十二阿哥到!蘭格格到!”從門外傳來小太監尖細的聲音,隨後永璉和著蘭馨的歡歡喜喜地跑了進來。
“皇瑪姆,永璂給您做了您最愛吃的冰糖雪梨!”永璉唇角微微揚起,眯著眼睛,一副可愛的樣子,歡快地跑到了太后的身前,欠身一禮,笑著說道。
“喲,還是哀家的永璂知道心疼皇瑪姆。”太后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這心裡比吃了蜜都要甜,伸手將永璂和蘭馨拉起,一左一右地拉進懷中。
“皇瑪姆您快吃吧,雪梨永璂已經用冰鎮過了,現在吃正好!”永璉拿起湯匙舀起一塊雪梨送到了太后的唇邊。
太后笑得已經合不攏嘴,張開口將雪梨吃到口中,然後用手摩挲著永璂的小臉,寵溺地說道:“好吃,永璂真是哀家的好孫兒!”眼前的永璂總是讓她想起她那早逝的永璉,她那可憐的皇孫,是那麼可愛的一個孩子。
“皇瑪姆,那蘭馨就不是您的好孫女了嗎?”蘭馨看著粘在太后懷裡的永璉,撒嬌地說道,這個永璂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會哄老佛爺了?真是讓她自嘆不如,不過這樣也好,皇瑪姆會更加的疼惜皇額娘了吧。
“呵呵,你們都是皇瑪姆的好孫兒!”太后將面前的兩個孩子摟進懷裡,臉貼著臉,開心地笑著。
“對了皇瑪姆,這宮中的奴才也可以到御膳房私自領東西嗎?”永璉一邊往太后的口中送著雪梨,一邊故做好奇地詢問著。
“永璂,你這是聽誰說的?奴才們只能替主子領,他們哪有這種權利?!那豈不是壞了這宮中的規矩!”
“那我怎麼聽延禧宮的太監向坤寧宮太監炫耀說,令妃娘娘病的那天他們還吃到了雞肉呢?而且還是從御膳房領的,還說什麼這雞血怎麼沒有了。”永璉說的無意,可這話一下子點明瞭整件事情的最重要的部份令妃險些小產,出血不止!
太后聽完,神色一沉,抬手輕輕撫上永璉的頭,低聲說道:“孩子,這件事情不要再和別人提起,這後宮之中的水太深!”她早就覺得令妃小產的事有蹊蹺,今個聽永璂這麼一說,一直困擾她的迷團一下子清晰開了,這個令妃的心計還真是深。
“嗯,永璂明白,永璂不會再和別人提起此事!”永璉故作天真地使勁地點了點頭,他的目地已經達成,這眼藥上的很是時候。令妃先是說自己被打的險些流產,接著純貴妃就跳湖生死未卜,這些事情串在一起,只要稍加提點就不難發現這其中的貓膩。
“皇額娘,臣妾斗膽說一句,純貴妃雖說性子急躁,心直口快,但是說道她會出手打令妃,臣妾是如何都不敢相信。再說令妃懷有龍種,純貴妃豈敢動令妃,萬一傷著龍種,那可是要滅九族的。”皇后看著太后緊皺的眉心,終是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哀家又豈會不知?看來這後宮之中的風氣要好好正一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