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虛弱地坐在梳妝檯前,看著蒼白毫無血色的臉,心中的恨意如洪水般奔湧而出,她恨她恨太后、恨皇上、恨皇后、恨所有的人,她要報復要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都付出代價。
當令妃在宮女的攙扶下來到慈寧宮時,守在門外的太監都吃了一驚,心想這令妃娘娘不是在坐月子嗎?怎麼就頂著風來慈寧宮了呢?而且看這樣子好像十分虛弱。
“奴才給令妃娘娘請安,娘娘吉祥。”門外的奴才跪了一地。
“本宮還吉祥呢?本宮就差沒嚥氣了。給本宮通報太后,就說本宮求見。”令妃冷冷地說道,她現在如果手中有把刀,她真的想衝進去把那個老不死的用刀把她的肉一刀刀地割下來,然後把她的肉餵給野狗吃。
“是娘娘,請娘娘稍後。”太監應到,隨後站起身急急地跑了進去通報,不多時便走了出來,笑著說道:“太后說今個有些睏乏就不見娘娘了,請娘娘改日再來,還說讓娘娘安心在宮中休息,十五阿哥在慈寧宮很好,娘娘不必惦記。”
令妃一聽心中的火騰的一下子就起來了,怒視著面前的小太監,上前幾步厲聲喝道:“你給本宮讓開,本宮今天非要見太后不可。”說完便要強行進慈寧宮。
這可嚇壞了小太監,急忙攔住欲強行而入的令妃,“令妃娘娘,您還是回去吧,太后已經歇息了,您這不是為難奴才嗎?”
“啪!”的一聲,小太監的臉上重重的捱了令妃一巴掌,“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攔本宮的路,只不過是個奴才,難道還想欺主不成?滾,給本宮滾遠點。”令妃此時兩眼猩紅,像一隻發瘋的母獅子一樣。
“令妃,你難道還想在哀家的慈寧宮撒潑不成?”門突的被開啟,從裡面傳來太后的聲音,接著太后在桂嬤嬤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
令妃見太后出來,便拉起衣襬上前施禮,哭訴地乞求著:“臣妾給太后請安,太后請您原諒,臣妾只是想見十五阿哥,他才生下來沒幾天,請太后把十五阿哥還給臣妾吧,求求您了太后。”
“還給你?令妃你做的那些個事難道自己不清楚嗎?讓哀家將十五阿哥交給你,能跟你學到什麼好東西?學些個陰謀算計?如何能讓哀家放心?”太后冷冷地看著面前的令妃,毫不留情地呵斥著,她一直就不喜歡這個令妃,只是礙於皇上寵愛著她,不想傷皇上的心,可如今天在十五阿哥這件事上她必須插手了。
“太后您臣妾到底做錯什麼了?您要這樣說臣妾?臣妾自知自份低微不敢在宮中爭寵,每每都是忍讓,可您卻說臣妾陰謀算計,這從何而來?”令妃故做柔弱委屈的樣子,聲音之中帶著讓人憐憫的悲切。
“你少在哀家的面前演戲,哀家可不吃你這一套,哀家問你嘉妃是怎麼瘋的?還有十二阿哥為何會得天花?”
“這些與臣妾有什麼關係?臣妾承認陷害嘉妃,可是臣妾卻真的不知道她為何會瘋!十二阿哥得天花怎麼也算到了臣妾的頭上?望太后明查!”令妃腦中嗡的一聲,太后怎麼會問起這些事情?難道她已經知道內情了?對了臘梅被叫到坤寧宮問話,難道是她出賣了自己?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說完,太后轉身便要回去。
“太后,臣妾真的是被冤枉的,太后,臣妾求求你把十五阿哥還給臣妾吧!”令妃跪在地上,爬到太后的腳邊,抓住她的衣襟,淚雨梨花地抽噎著。
“十五阿哥從今天起就由哀家扶養,他也不是你令妃的兒子了,哀家會給他找個有德行的額娘,絕不能讓一個好端端的阿哥被你教育成陰險小人。”太后背對著令妃,絕然地說著,那話就像一把鋒利的尖刀直直刺向令妃心中最痛的地方。
“太后您說什麼?你說什麼?”令妃不可置信地看著太后,太后要將她的阿哥給別的嬪?這絕不可以,絕不可以,十五阿哥是她的命,是她全部的希望,“不太后,臣妾錯了,臣妾真的錯了,求您把十五阿哥還給臣妾吧,臣妾給您磕頭。”說完,令妃雙手扶地,一下接著一下地磕起頭,聲聲帶響。
“桂嬤嬤,哀家累了要回宮休息。還有一會把門口給哀家用水刷幾遍,不要讓髒東西把哀家的門口弄髒了。”
“是太后。”桂嬤嬤低聲應道,隨後攙扶著太后緩緩走進了慈寧宮,接著門便被關上了,只留下癱倒在了地上的令妃。
“娘娘,您還是回去吧。”站在一旁的太監小聲說道,心想這令妃娘娘也有今天,平日裡備受皇上的寵愛,而今日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令妃滿眼是淚地盯著緊閉上的宮門,片刻後像發瘋了一樣,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