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你父親還是個副連長。在一次戰鬥中，我被流彈擊中大腿，是他把我揹回後方，救了我一命啊！想不到，他竟然犧牲了！”說完抬頭看了看楊志武，點點頭說：“嗯，是有些像，雖然你父親比你黑，也比你更壯實，但你們眉眼之間的神態很像。我說你一進來我就看著親切呢，原來是救命恩人的兒子啊！”楊志武忙說：“老伯，恩人二字不要再提，我父親救您是因為袍澤之情，戰場上互相救助是正常之事。”

老頭點了點頭，又說：“這些年來，我槍也扛過官也做過，現在又成了逃犯。什麼事情早就看開了，我現在就盼著能早點把日本人打回去。可是兩國國力相差太大，我們一直處於劣勢，節節失守啊。只有靠著我們國家國土足夠大，一點點把日本人撐死、拖垮，這樣才能最終保住國家啊。你們這些年輕人，從軍報國是好樣的，沒有軍人的犧牲哪有人民的自由？可惜韓復榘他們看不透這一點啊！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何況是他們這些高居廟堂之上的達官貴人呢！”

老頭說起情緒有些激動，楊志武勸道：“老伯，如今這些事都已經過去了，以後大家全力報國就是了。”老頭聽了他的話，欣慰的說：“小楊，你說得對！你一定要把情報送出去！在這場戰爭中，每一個人和每一份力，最後彙集到一起，就是打敗日本人的那個拳頭！不要小看自己的作用，更不要輕言犧牲。要安全的把情報送出去，但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以後你還要為黨國奪得更多有用的情報！”

楊志武毅然點了點頭，堅決的說：“老伯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任務，我知道這情報關係著很多黨**人的生命，我自己也會小心謹慎的。”兩人聊了這麼一會兒，雨開始變小了。楊志武站起身來，對老頭說：“老伯，雨變小了，估計日本人很快就會追過來，我得走了。您多多保重，日本人敗落的日子不會太遠了。”

老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說：“小楊，你也要保重！對了，你如果無處可逃的話，可以藏身到寺廟中。日本人信佛，幾百年前他們的戰國時期，織田信長在焚燒比睿山延歷寺之後，沒多久便死在了本能寺中。日本人認為他褻瀆寺廟遭了天譴，所以從此無人再敢擾亂寺廟。正是因為如此，即便他們在中國暴行屢屢，也從不敢輕易冒犯寺廟。不遠處就是金山寺，你可以去裡面藏身。”

楊志武點了點頭，說：“老伯珍重，後會有期！”說完，他推開廟門走入雨夜之中。楊志武走後沒多久，日本人果然追過來，搜到了這個土地廟中。日軍進廟之後，看到只有一個老頭在此，便上前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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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雨夜迷蹤（下）

一個日兵憲兵一把抓住老頭的衣領，惡狠狠的問：“老頭！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黑衣人？快說！”老頭本想說沒有，卻看到地上楊志武留下的水跡，只好裝作很害怕的樣子，連連求饒道：“太君！別殺我啊，我看到了，看到了！他在雨最大的時候進來躲了一會兒，雨一變小就走了。他往那邊去了！往那邊去了！饒命啊太君！”說完哆哆嗦嗦的指向了與金山寺相反的方向，日本人連忙往他指向的方向追去。

日本人追出去沒多久，老頭趕緊收拾東西，想要離開土地廟逃走。老頭剛走出廟門，那些日本兵就從後面追了上來。剛才問話的那個人一腳把他踹倒在地，用刺刀頂住了他的胸口。老頭連忙求饒：“太君饒命！太君饒命！我知道的全都說了啊！”

憲兵小隊長蹲了下來，看著躺在泥水中的老頭，獰笑著說：“老頭，你滴大大的壞人！你指的方向是個大湖！快說，他到底跑到哪裡去了？如果你不說，就死啦死啦滴！”老頭心中懊悔，自己今天剛到此處，周圍還不熟悉，沒想到隨便一指竟然出了問題。

他知道自己難以倖免，心想能救了恩人之子，保護情報不被日軍奪回，自己也算是死得其所。索性破口大罵：“小鬼子！你們在我華夏大地上濫殺無辜，無惡不作！你們必然會遭天譴的！你們全都不得好死！呃……”刺刀扎進了他的胸口，老頭掙扎了幾下斷了氣。

楊志武跑出土地廟，並沒有去金山寺躲藏，而是尋了條路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他發現自己迷失了方向，趕緊拿出指南針辨認。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鎮江城的西北，而趙安是在東南方，在回上海的路上接應他，楊志武只好轉身往回走。

還沒走到土地廟，他就聽到了老頭的喝罵聲。沒等他上去相救，老頭已經被殺害了。楊志武悲憤之下，掏出手槍朝著刺死老頭的日本憲兵開了兩槍，那日本兵中槍倒地。

其他日本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