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界了,越早到心才安些。
彼岸看一眼輕鬆處理鬧脾氣的絑華,眼中深了深,沒說什麼,陪著這人一同用餐。
不過,夜裡仍是沒辦法早睡,大俠似乎對於研究雙修的趣事而為己任,研究得不亦樂呼,把人折騰得厲害了才停下來,霍青天趴在床上一動也不想動,對於這不知尺度的大俠,霍青風覺得,有必要給他上上課,讓他明白,人類經他想象的還要脆弱的。
奈何第二天他仍能好好地起床出發,根本就找不到好理由,只能瞪眼怪自己恢復得也太快了。
照理說,有兩尊不神不妖的傢伙坐鎮,遇上鬼怪的事情那真是不可能的,可霍青風在進入京城地界開始,每夜都像被鬼壓似的,總做一些可怕的惡夢,最惱人的是早上起床之後完全不記得了。
休息不好,又日日趕路,霍青風明顯就瘦了一圈,臉色也不好,絑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那一臉冰冷的彼岸,“你小子悠著點。”把人折磨死了,看他怎麼辦。
彼岸挑了一下眉,不是因絑華的話,而這件事本身。
聽不得絑華把錯都歸在彼岸身上,“不怪彼岸的,我最近不知怎的,總做惡夢,睡不好。”霍青風已經坐不住直接靠在彼岸大俠的身上借力了,反正車裡就他三人,而絑華似乎一早就知曉他跟彼岸的關係了,也不覺不好意思。
霍青風的這一句話,終於連絑華都擰眉了,很詫異地轉向沉默不語的彼岸,彼岸難得沒拿冷眼看他,視線對上,似乎隱隱有些明白了。不知這兩男人打的什麼啞謎,霍青風兩頭看看,“怎麼了?”
怎的都一臉凝重?
彼岸伸手把人扣著靠了回去,聲音輕淡,“沒事。”便沒再說了,對面的絑華也恢復了那笑眯眯的模樣,霍青風有些無語了,感覺這兩人明明知道卻有意女瞞著他,還這麼坦然。
想了想,算了,他現在很累,只想好好地休息,別的都不想去思考。
馬車有些顛簸,靠著的人紋絲不動,霍青天又挪了挪,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感覺到披在身上的大袍子被拉了下,腰間圈上了條結實的手臂,他已經睡得迷迷糊糊,嘴裡咕噥了一句話,便沉沉地睡過去了。
撫了撫懷中熟悉之人的頭,彼岸抬眼,絑華臉上仍掛著笑,卻不是那種笑眯眯的,笑容未到眼底,接收到投來的視線,點了點頭,“你我都未察覺的,看是來者不善。”
斂回了視線,垂眼看著懷中之人,何止來者不善,能在他二人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地行事,能算得上的無幾人了。若真是帶著惡意的……
彼岸眼一沉,外邊的馬也被驚得嘶喊了起來。
絑華瞥一眼那默不作聲的彼岸,最好也只是搖了搖頭,他記得凡間句話叫作‘兒孫自有兒孫福’,雖用在這上面有些不對勁,卻也是這個理兒。
這一睡,就睡到了進城,霍青風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入了城門了,外頭的繁華擾了他清夢,揉著眼才發現已經進城了,從車窗望出去,熙熙攘攘的人群,車水馬龍的街道,高樓偉岸,無一不彰顯著京都裡的繁華昌盛。
“不愧是帝都!”攀著車窗,霍青風的腦袋都要伸出去了,不是身後的彼岸大俠扯著他的衣後領,估計還真伸了出去。一聲感嘆之後,霍青風轉回頭:“……我睡了這麼久?”
他清早迷迷糊糊睡著了,如果按時程,現在就進京城了,那他睡了足足有一天?
撓撓頭,估計是最近沒睡好吧。
阿義在前頭跟著馬車領路,找了京裡有名的客棧,有後院的,貴客都住後院,有東西貨品也可以擱後院裡頭,方便安全。
一這群都不是簡單普通的,想一想這二人的樣貌,最後訂了間封閉式的小院子,與大院隔開的,雖然攔不住一些有心人士,但攔些普人倒是沒有問題的。小院子裡只有七八間房,霍青風自然得了主屋,旁邊就是絑華住的,很難得今天絑華居然沒有爭著要跟霍青風一間屋子?
很是驚奇的霍青風險些就主動跑去問問那人原因了,最後還是剋制了那愚蠢的打算。
一到京城,霍青風就讓阿義去送信,給相關的送了拜貼,最主要的是那位燕離公子。
不到京城不知,燕家有多大。
阿義只是隨便問了個人,便得到了詳細的解答,要去尋燕家,那比找皇宮都容易。燕家祖上還是從龍功臣,雖然如今不如惜時,但燕家在京中地位仍不可動搖。
把信送到,門衛冷臉將阿義瞥了瞥,便不再理他了,阿義等了又等,夕陽西下,望著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