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又有美貌的姑娘勸酒,醉得很快,不到子時便讓姑娘攙扶著到了廂房去了,留了今日才相識的二人相視,都笑了。
“木兄弟為人豪爽,霍兄弟莫見怪。”燕離嘴角含笑,話出溫雅,溫潤如玉,是個讓人看著……很舒服的男人。霍青風喜歡跟這類的人做朋友,回以笑容,“怎會,木老闆很有本事,小弟一直很敬仰。”
只要談生意時,別那麼陰惻惻的全是算計,木老闆的確是不錯的人。
燕離輕笑,身邊的姑娘趁機靠了上去,賣弄著她們的美色,“公子,別一直談話呀,理理奴家……”聲音嬌如鶯燕,聽得人不由得一酥,怎能狠心拒絕?
看在霍青風眼裡,就只是這麼一回事,而他會挑人,挑了個成穩的姑娘,雖然靠得近了,卻未有藉機勾^引他,也沒做出挑逗的舉動,很得他心。
看那二人眉目秋波傳送,霍青風起身,陪著他的姑娘也一同挽著起身,“春宵一刻值千金,燕兄莫辜負了這良辰美景,小弟亦如此。”說著,還朝身邊的姑娘挑了眉,拋了媚眼,姑娘臉兒一紅,嬌羞地倚著他。
看著情形,是男人都明白的。燕離本就是風月中人,自然不壞別人好事,給他又一串調侃的話,這才放人而去。霍青風如得大赦,攜著姑娘出了花室,離開小院拐處,二人才離了些距離。
揚著微笑,很是有禮,“多謝瀲姑娘。”自袖裡取出一綿袋,握起姑娘那柔軟的手塞進去,“難為你幫我擋了不少的酒了。”幾次三番,若不是有這姑娘幫著,霍青風酒量再好也不能像現在如此清醒。
瀲姑娘淺笑,收著銀袋,還了謝意,“公子待瀲兒的好,瀲兒一直記得,能幫上公子,瀲兒心中亦高興。”靠前一步,眼裡盡是秋波情意,“瀲兒待公子的心始終如一日,不盼公子回應,只望公子心中記得瀲兒這份情意。”
低垂了眸,看著根前的姑娘,長得精緻的小臉,面潤如桃,小嘴櫻紅,鵝蛋臉,睫毛很長。這樣的女孩子,放在現代那就是大明星一樣的存在了,可惜……
霍青風心中嘆息,換作幾個月前,他興許還能回應一二,如今……不行啊。
“瀲姑娘是好姑娘,定能遇上更好的如意郎君,霍某無福。”退後半步,作了禮,“哪日有需要,瀲姑娘儘管可吩咐,這份情,霍某必生都記得。”
輕輕一笑,瀲姑娘輕點首,“瀲兒記得,多謝公子垂愛。”轉身時亦給霍青風一個極美麗的笑容,走姿都是婀娜窈窕的,哪個男人看著不喜歡?也只有霍青風這種,對女人已經不那麼上心的人,才會如此。
望著那窈窕身影拐進了迴廊之後,霍青風這才轉身自側門離開,他卻不知,那回廊的寬柱後,那倩影仍在,手持繡絹掩唇,望著那離去的挺直身影,垂了兩行清淚。
面如玉唇如桃,彬彬有禮為人正直,長得好,家世好,最重要的是,為人極好,這樣的男子,哪家姑娘不惦記?
就是她這樣青樓女子亦生了意,動了情。自第一眼,那位公子為他自醉客手中解救出來時,便傾了心了,奈何自己卑微,連追求的資格都不會有。
眼落了滾燙的兩行,都道婊子無情,誰又知青樓女子的心?
出了青樓,還未走到巷口,身後傳來疾步聲響,霍青風喝了酒,出來被夜風一吹多少有些暈呼,這轉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不免怔住了。
“燕兄?”
來者不就是那位今日的主角?一身紋祥雲綿衣,疾步而來,衣帶飛揚,頭束高冠,英俊瀟灑又帶著溫文儒雅的氣質,是個發光體。
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估計跟他一樣,都只是為了應酬,而非真心到青樓找樂子。看來,還是同道中人?
來到根前,燕離揚唇一笑,“為兄不放心,便前來相送,霍兄弟不見怪吧?”這一句藉口得體,二人都心知肚明,並無意找姑娘玩樂,既然都心知肚明,就毋須言表,當作不知。
搖首,“怎會?燕兄仗義,小弟感激不盡。”好話,不管在什麼時候,多說無害。
二人並行,“霍兄弟家僕在何處?”煙花巷柳也有泊車靠馬的地方,但許多人都不太願意,來得了這種地方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不然就是富商大賈,自家的馬車、馬,或是轎子必定都有自家的標誌,讓人認出來總是不太好的。所以,許多人的家僕都會在附近固定的地點侯著,離得不太遠,走走也無妨。
“就在巷口。”霍青風很老實,他到青樓都是談生意,家中都知曉也沒有隱瞞的必要,只是為了避嫌才未讓阿義到門口接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