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一個名字而已。
別了吳江,別了X寶X達,別了山雞、賤客、老虎、呂青、朱雪、還有老孫、林菲菲、莊子、田麗、米粒……秋桐,我的愛。
車站老式的大笨鐘“當”地一聲撞破清晨的寧靜。
汽車開動的一瞬間,我的眼淚還是忍不住的流了下來,模糊的淚光中,秋桐在窗外揮手,米粒在窗外揮手,田麗在窗外揮手,莊子在窗外揮手,表哥表嫂在窗外揮手,還有山雞他們,朱雪她們……
我抹乾眼淚,窗外空空如也,只有緩緩向後移動的漸顯枯萎的花草。
我掏出手機,向秋桐發了一條資訊。
我今天離開吳江,但我並不想離開吳江,因為離開吳江就等於永遠離開了你。
可是在吳江沒有你,我一樣別無去處,離開你,感覺像離開了生命一樣。
今生不能成為你最親近的人,來世我願是你千萬青絲中的一縷。 。 想看書來
尾聲 不是結局(上)
老爸對我如期回來似乎胸有成竹,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見到我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情緒上的變化,只是淡淡說,回來就好,其它什麼都不要想,好好補習一年。
反而是老媽有很多事情想問,但是她一碰到我的眼神,什麼話都吞回去了。
我知道老媽想問些什麼,女人總有些婆婆媽媽的事情要問,比如那個叫秋桐的女孩子,比如我怎麼會捨得她回來,比如這一年來……或許正是因為女人的這些婆婆媽媽,老媽才從我的眼神裡發現背後隱藏了一許多她想知道我卻不想提起的事情。
可惜我只是一個兒子,不是一個女兒,否則我會向她傾訴。
重新走在四十二中的校園裡,我心潮起伏。
一年的時間可以讓人遺忘很多,比如,已經沒有人再提起一年多前那場沸沸揚揚的高考、那個在高考還沒結束就不知所蹤的男生、那個在高考後自殺未遂的女生……
一年的時間也可以改變很多,比如,看門的大爺不再認得我,圖書館的阿姨也不再認得我,就連小區門口方便店的那個小傻妞也有了新的玩具,把我送給她的布娃娃丟得無影無蹤。
但一年的時間還可以讓很多一成不變,比如,興奮的高一學生,成雙的高二學生,死去活來的高三學生,還有大街小巷裡悠長滄桑的叫賣聲。
只有鄰居家歡歡還認得我,走過來嗅嗅我的腳,立即就歡歡地叫了兩聲,搭起前腳跟我玩起遊戲來。
歡歡是一隻狗。
重新翻開高中的課本,忽然一陣陌生,彷彿塵封已久的記憶,而那些記憶是一些玻璃碎片,在陽光下閃閃發亮耀眼生花,總讓人看不清楚認不真切,也無法拼湊成一塊。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平淡如白開水。
可是我的內心總是像地核,有一鍋熾熱的岩漿。
每天會經過“天天網咖”,我每天都會進去呆半個小時。我在這半個小時裡,把那篇曾經用手機資訊傳送給秋桐的私密日記一字一字地寫進秋桐的QQ信箱裡,把熾熱的岩漿一勺一勺地澆注在這一字一字裡。
可是內心的岩漿從來不見減少。
尾聲 不是結局(中)
天氣漸漸冷起來,走在路上能看見對面行人鼻孔裡撥出的白氣。有人戴起了帽子,有人戴起了手套。漸漸有人戴上了耳朵,穿上了羽絨服。
我想起秋桐穿著羽絨服像一條小泥鰍的樣子。
我想起秋桐把手放在嘴上哈氣取暖的樣子。
我想起秋桐把頭伏在我胸前說我們去找間小小的房子的樣子。
相思像毒藥,我知道我中毒太深。
時間並不是解藥,反而讓我的毒鑽入骨髓,浸入腑臟,深入七經八脈。
我已經不能安心上課,我眼前總是晃著秋桐的影子,耳邊總是隱約有她的聲音。
三個月的時間很短,短到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期末考試已經來臨了。
三個月的相思很長,白髮三千丈不足其長,長到我可以看到世界的邊緣,但看不到相思的盡頭。
期末考試考砸了,像一個瓷盤從桌上掉地一樣清脆地砸了。在整個補習班四十多個上屆高考中敗下陣來的歪瓜裂棗中,我竟然不能進入前十名。
即使我當年和張弛打得火熱分心最甚的時候,也從來沒有在四十二中的尖子生行列裡掉過隊。
老爸還是像諸葛亮一樣不動聲色,老媽卻已經臉色大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