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揚,你叫朕什麼。”
忽然冷卻的聲音,叫秦揚清醒了過來,待看到啟澤一臉冷漠,有些不知所措,“臣……”
“罷了。時辰不早了,朕先行回去。蕭鬱狂的後續,就勞煩愛卿了。”啟澤眯眼讓秦揚繼續說話,邁步離開。
秦揚注視著已經成長起來的啟澤的背影,飽經風霜的臉上不知是何種滋味。唯有清風相送,一如先帝逝去時的孤涼。
夜幕降臨,買了一堆紙錢的季疏避過人群,來到了一處盛開櫻花樹林的外圍,那裡滿是櫻花,雖不大但是卻沒有人停留,可見此處是私人居所。
季疏點燃紙錢和蠟燭,開始了久違的祭奠。
“爹孃大哥,季疏來看你們了。你們在那邊還好嗎,今天季疏帶了很多的紙錢來給你們用,希望你們在下面過得好一些。”
“季疏在上面過得很好,每天都有好多的錢可以花,享福什麼的更是不在話下,你們在下面安心就好,不用擔心季疏我了。”
“季疏很想你們,想念爹給季疏做的草螞蚱,娘給做的櫻花糕點,想念大哥的陪伴,想念很多,但都回不去了。季疏會生活的很好,你們放心吧。”
不遠處的蕭鬱狂聽著季疏嘮嘮叨叨的述說,碧眸隨著輕煙飄向遠方。
自己五歲時就失去了父親,母親也在六歲時鬱鬱而終,留下自己一人苟活於世。時時刻刻要經歷那些權利紛爭,慾望噁心,最後還被當時的皇上和皇太后還有北寧王爺和秦太醫下毒,導致身體日況愈下,如今不但讓他絕後,更是再也撐不了多久了。
只是……蕭鬱狂碧眸發亮,注視著背對著他的季疏,笑的溫柔。
還不能死,在自己沒有報仇之前,在沒有讓…他了結與自己冤仇之前,在自己的弟弟沒有遠離啟澤他們的視線之前,自己…絕不能就此離開。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蕭鬱狂…身存天下百姓和朝廷心中無惡不作的殿御府蕭王爺…絕不可如此離開!
蕭鬱狂緩步來到季疏的身邊,輕聲說道,“說了這麼多,怎麼沒有提到本王呢。”語調清苒,沒有一絲生病中毒命不久矣的感覺。
見蕭鬱狂不高興,季疏連忙跟家人說蕭鬱狂,“爹孃你們看,季疏身邊的這位是土豪王爺,叫蕭鬱狂。季疏現在都靠王爺養著,一點都不擔心吃不飽穿不暖的日子,季疏生活的比很多人都好,有錢還可以給你們買紙錢,你們就放心吧。”
看著紙錢被隨風颳走,季疏在蕭鬱狂耳邊輕聲說道,“怎麼樣,本公子給你面子了吧。說了王爺你這麼多的好話,一會回去可得把錢給多點,這可是口水費啊。”
蕭鬱狂拿起紙錢,邊點頭邊說道,“可以,只是季疏你要的是紙錢呢還是紙錢呢?本王不是很懂,要不一會會王府你自己去選擇吧。現在,不用顧慮本王,做你想做之事。”感受著季疏的氣息,蕭鬱狂少見的沒有強迫季疏,而是讓季疏隨便遊行。
季疏燒紙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看著被火光映的恍惚有了暖意的蕭鬱狂,“王爺是有病了嗎?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本公子真是受寵若驚啊。”
“如何說。”蕭鬱狂注視著瞪眼瞪得大大的季疏,淺笑道。
他也很少見過季疏如此可愛的模樣,一般映入眼裡的都是那股的風情味道。
季疏歪頭,“王爺是聞名天下的攝政王,人人都稱讚,邊疆戰事上王爺貢獻了許多,無一例外叫那些膽敢犯禁的人都有來無回,如今還費盡心思的幫助皇帝清除那些惑亂朝廷的壞心眼的壞人,手段必須威嚴,故而王爺大多數都是冒著殺氣和煞氣的。唯獨剛剛,居然讓人覺得太溫暖了,反而更害怕了。”
蕭鬱狂是攝政王,不過是無惡不作殺人放火臭名昭著的攝政王,讓人害怕,也讓人唾棄。這些都被季疏改成了稱讚,也是會睜眼說瞎話。但是後面季疏說的將領戰事和幫助皇帝清除惑亂朝廷的,倒是真事,連皇帝啟澤也是認真點頭,不過啟澤是說一半留一半,畢竟戰事上的兵符什麼的,沒有一枚在他的手裡,蕭鬱狂如今是他的眼中釘了。
對於眾人的“讚美”,蕭鬱狂擺了擺手,輕哼道,“要是這樣的讚美的話,本王還是喜歡來點實際的,要麼送人,要麼送禮,口頭讚美,都是浮雲矣。”
看著紙屑隨風而去,季疏眼底閃過一絲亮光,“人生在世,何事不浮雲。無論是在紅塵沉浮,還是超脫世外,王爺可曾有過知己好友,有過可真心交付之人?”
蕭鬱狂不在意的摸了摸右胸口,臉上依舊狂傲風流,“沒有。可本王也不需要,如今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