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頭而盡,蕭曲丹喜歡喝酒,並在遇見那人後,喝的更勤快了,可卻不見醉,反而…越喝越清醒。
哈,真是的,想那麼多做什麼呢。人生難得一醉,當浮一大白啊。
蕭曲丹敬這一片梨花林,墨黑的眼裡清澈無比。
“噠噠噠……。。”而就在蕭曲丹喝酒時,不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速度很快,不一會就到達了樹林外,然後有人下馬,快步來到梨花林裡,隨後——
“蕭公子。”略顯木然的聲音,一襲灰衣闖入梨花林中,打斷了蕭曲丹的自娛自樂。
蕭曲丹一愣,手持的酒杯差點掉在地上。隨後若無其事的回頭道,“白公子好久不見,過得還好嗎?”聲音清冷飄泊,一如他的人生漂浮不定。
而他口中的白公子正是白九寒。
白九寒在看到梨花林時,有一瞬晃神,彷彿他和季畫之還在隱居,並沒有後來的風風雨雨。可惜,只是晃神罷了。
他坐在另一邊的凳子上,道,“聽聞蕭公子回家,特來迎接。”接過蕭曲丹遞來的酒,輕聲說道。
蕭曲丹輕微皺眉,他回家只有大哥知道,白九寒跟蕭鬱狂八竿子打不著,怎麼會知道的。“哦,白公子訊息如此靈通,倒是叫蕭某驚訝了。”他和白九寒之間,清楚明白,只存在被救和恩人的關係,其他的,哈,那是什麼東西,要來何用。
此生唯一執念,已然消散,何不就此遨遊天下,看盡光鮮滄海,執一斟清酒,千秋古年。
白九寒坦然,“現在我在殿御府做雜工。”可是做雜工而已,又不是蕭鬱狂的親信,怎麼可能知道如此隱秘的訊息。
蕭曲丹顯然也想到了,故而他繼續問道,“雜工而已,知道的好像關於蕭王爺太多的事情了吧。你是別有用心嗎?”他這麼問,是想看白九寒是否如當初般俠骨豪情,未改壯志。
果然,白九寒沒有讓他失望,如實相告,“我去殿御府當差,是為了接近你大哥蕭鬱狂,查出一個人的下落。那個人蕭公子你也認識。”蕭曲丹點頭,他當然認得,季畫之,當初救他的另一位恩人,也是白九寒心中所求。
“他在你離開的第三天,家中出事,連忙趕回。然,回去的路上被人攔截追殺,拼死回到家中,卻是滿眼火海,家中父母親人無一逃脫,埋葬焚火。而他…在我趕去時,已經消失了。”白九寒說這些話時,表情很平靜,但蕭曲丹清楚的看到他眼裡的恨火和…思念,但隨即冷清下去,又是一副冷靜的模樣。
蕭曲丹把玩著酒杯,瀟灑恣意,“所以,你一路尋找,終於,在蕭鬱狂那裡得到了季畫之的訊息。然後,在和同夥在一個夜黑風高的夜晚,飛簷走壁進入了殿御府,搜尋他。皇天不負有心人,在一個假山的空洞裡,讓你們尋找到了失蹤已久的季畫之。你們開心激動,甚至連手腳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的時候,忽然發現季畫之沒有呼吸沒有心跳,儼然是個死人了。而就在你們悲傷要帶走季畫之的屍體的時候,蕭鬱狂出現了,並打敗了你們,讓你們落荒而逃,而且,自始至終,你們連季畫之的衣角都沒有碰到過。是這樣嗎?九寒。”一連串的話語下來,最後的白公子忽然變成了九寒,親切了不少,但仍然翩然疏離,語氣中竟有些許的囂狂。然,這樣的囂狂不似蕭鬱狂的霸氣強硬,而是風流淡然,笑看浮生。
白九寒看了眼蕭曲丹,道,“你說的很對,畫之已經死了,但蕭鬱狂仍然要死。蕭公子,蕭鬱狂是你的大哥,於你你是斷然不會同意的,但,畫之一家的確是被蕭鬱狂所害,而今畫之唯一在世的弟弟季疏也被蕭鬱狂所佔所欺,無論如何,這個仇,白某都會報。”
蕭曲丹眨眼,風流道,“還有嗎?”很平淡,很悠然。
白九寒看著如此悠然的蕭曲丹,心裡很遺憾這樣雲淡風輕的人成為了蕭鬱狂的弟弟。然,一會他就收回了心下遺憾,沉聲道,“蕭鬱狂殺人如麻,無惡不作,連普通的百姓在他眼裡不滿意的都毫不留情,或殘殺殆盡,或一把火全燒了,玩弄他人,虧空國餉,大肆建造建築,為滿意他自己而不顧苦難的百姓,殺砸燒燬廟宇道壇,毀壞佛經道文,並將一律不還俗的僧人道者殺無赦,甚至將皇帝玩弄手掌,不歸還國璽,過多的干涉朝堂,將天下當做他的遊戲場,最後,有謀逆之心的攝政王,還願意在當攝政王了嗎。”
如此眾多令人髮指的罪行,每一條出來都是可以叫蕭鬱狂死無葬身之地的,而且還這麼多。可見為了扳倒蕭鬱狂,為了季畫之,為了天下蒼生,白九寒沒少在暗地裡收集訊息啊。
聽了這麼多自己哥哥的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