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立時稱這是份內之事,但求世子平安,不敢奢求賞賜。皇帝聞言,讚許地點點頭,又說道:“王府裡的情況,你應該也已經知道了。宜光一病,這府裡連個主子都沒有,看這上上下下的,亂成什麼樣子了。你既與宜光訂了婚,就先住進來吧。”
“以世子眼下的情況,就是皇上不提,小女也自當侍病在旁。等世子病體大好之後,方能安心離去。”皇帝的意思,溫玉明白。但是未成婚就先住到一處,就算是在現代,也是容易被人詬病的一件事情,不好輕易為之。但是未婚夫生病,為“侍病”而來夫家暫住一段日子,卻是另外一種說法了。
皇帝當然聽得出來溫玉話中的意思,倒也沒有責怪她,只道小姑娘還是挺有想法的。吩咐了尺素去給溫玉準備住房,便留了溫玉下來,自己去前院溫如韜那邊。皇帝今晨一起床就接到了劉宜光生病的訊息,當即撇下一干等在朝房等候上朝的文武大臣,穿著朝服就急急忙忙地過來了。劉宜光沒事了,他也不在這裡多留。只吩咐在大管家回來之前,外院的事情就由溫如韜全權處理,誰敢不聽排程,小心腦袋搬家。皇帝一發話,那些管事們自然全都服服貼貼,不敢造次。
劉宜光臥室的旁邊是書旁,尺素將附在書房旁邊的暖閣收拾了一下,給溫玉住。溫玉****沒睡,喝了一小碗粥充早餐,便和衣躺在榻上小憩。“小姐。”張媽媽看著四下無人,輕手輕腳地坐到榻前,將溫玉喚醒,憂心忡忡地說道。“我早上聽太醫與那尺素姑娘說用藥,其中有好幾味名貴的藥……我雖不懂醫,卻也知道麝香保心丸的用處……只怕世子……患得不是一般的心悸之症,而是……”
“是什麼?”
“怕是先天心病啊”張媽媽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若真是這個不治之症,皇帝的這個賜婚,不是害了溫玉一輩子麼先天心病,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先天性心臟病。這回病發,還算是輕的,沒有立即送了性命,但下一回就難說了。溫玉才十三歲,放在尋常人家,年幼喪夫,還能再嫁。可這是皇家啊哪有皇家的媳婦再嫁的事情?倘若世子真有了個三長兩短,溫玉年紀輕輕的,就得守一輩子寡了
看昨天劉宜光病發的景狀,溫玉其實心裡就有些猜到,劉宜光怕是心臟上有問題。所以明明是古道熱腸之人,平日裡卻總是面無表情,對什麼事情都一副冷冷淡淡、全無興趣的模樣。以這個時代的醫學條件來說,心臟病患者約摸是活不長的。他在金殿上將她爭取過來,他說是為了幫她和宋嘉言……他說得那樣肯定,其實是做好了自己隨時會死去的準備了麼?
溫玉心裡鈍鈍地難受,面上卻只能打起精神,出言寬慰張媽媽說道:“我看世子應該只是心悸之症,不然以昨晚那病勢,早就不妙了。至於那些名貴藥材,皇上疼愛世子,用藥自然是往名貴裡用。媽媽想想,那些治心病的藥,治起這心悸之症來,就像是用精銳之師去抓小賊,自然是見效愈大。媽媽不要亂想了。”
張媽媽拊著心口說道:“但願是我多想了。一想到小姐好不容易結的好親事,要是出了這樣的意外,我就算死了,也無顏去見九泉之下的夫人啊”
溫玉又寬慰了幾句,而後說皇上讓她在王府住幾天,等世子病好再回去,請張媽媽回去幫她取些衣物過來。紫菱的話,就不必喚過來了。那丫頭太機敏,讓她來了,若真讓她打探出世子有個什麼病,就難保她不去別處說了。在外面都沒有聽說世子有什麼病,看來皇家對此也是隱瞞頗深的,若就此走漏了風聲過去,必定知道是他們溫家人透露出去的。
午後時分,錦書來說世子醒了。溫玉過去的時候,劉宜光已經坐起身,在尺素的服侍下吃藥。看見溫玉進來,劉宜光便讓丫環們都下去了。丫環們只道是小夫妻兩個要說情話,出門的時候,紛紛朝溫玉投來****的目光,除了尺素。
錦書和尺素是劉宜光身邊的兩個大丫環,都是十五六歲的年紀、百裡挑一的俊俏模樣。另外還有四個小丫環,與溫玉差不多年紀。之前溫玉在暖閣的時候,她們都來溫玉面前見過禮,只有尺素沒來。溫玉只道她是掌管劉宜光的起居飲食和藥物的,無暇過來。但從她剛才出門時的眼神看來,恐怕是別有深意了。
丫環們都出去了,劉宜光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沉吟了半晌,說道:“謝謝。”
“不用。”溫玉回答。
他兀自在靠坐著,看了眼溫玉,便轉開目光望著帳頂出神,也不讓溫玉坐。溫玉也不客氣,自己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輕聲說道:“皇上早上來過了,見世子無事便回去上朝了……皇上讓我這幾天都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