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瑞堇公主的聲音不滿地響起。
侍立在旁的宮女便厲聲喝斥道:“好端端的,竟敢潑公主殿下一身墨,還不快跪下認錯領罰?”
雖然剛才那一幕發生得太快太突然,但溫玉也是看到有人站到她旁邊,冷不防地往她畫上潑墨的。而那個人,就是瑞堇公主。
“不是我。”監考先生聞聲趕了過來之後,溫玉解釋說道。“我的墨好好地在這裡,怎麼可能是我潑的?”
那宮女揚聲說道:“誰說只能用自己的墨潑人了?”
瑞堇公主不給溫玉分辨的機會,也不給那監考先生調解的機會,厲聲說道:“潑本公主一身墨,居然還不肯認錯。不過是個六品小官的女兒,你以為賜了婚,攀上了瑞王府,本公主就得高看你一等嗎?來人,去把瑞王世子劉宜光給我找來”
溫玉本以為是昨天宋嘉言救了她,瑞堇公主心有不滿,就藉機尋她的事,找她的麻煩,不想竟將矛頭轉向了劉宜光。連忙說道:“我們尚未成婚,我的行事與世子無關,公主何必遷怒於人?”
“怎麼無關了?你們訂了婚,還是父皇下旨賜的婚,你有失德敗紀之處,損的就是瑞王府的顏面好了,本公主現在一身墨,沒心思與你多說。”說著,瑞堇公主回眸對候在一旁的宮人說道。“將她帶上,回宮”
“你……”溫玉略作遲疑,終還是沒有掙脫上前來拉她的嬤嬤,選擇跟她們一道去瑞堇公主的寢宮一趟。她怎麼說,也是皇帝御賜的世子妃,瑞堇公主再怎麼嬌縱,也不能因為這樣這件說也說不清的事情而對她怎麼樣。離開的時候,她看到了同場參考的宋懿行,他微微蹙起了眉頭,卻沒有說什麼。
瑞堇公主似乎也察覺到什麼,回眸看了宋懿行一眼。宋懿行見狀,恭敬行了個拱手禮,瑞堇公主輕抿唇角,似笑非笑地說了聲:“算你識相。”
回了寢宮,瑞堇公主便把溫玉晾在殿上,自己沐浴更衣去了。溫玉越來越覺得瑞堇公主此番沒事找茬,似乎是衝著劉宜光去的。這樣,她就有些想不通了。瑞王府這樣的情況,劉宜光又是淡泊的性子,與世無爭,沒道理會與瑞堇公主有矛盾。
很快,便有嬤嬤從外面進來稟報,說劉宜光已經到了。瑞堇公主的貼身丫環出來說道:“公主吩咐,讓世子稍等片刻。”
這一等就是一刻多鐘,瑞堇公主終於換了新衣珊然而出,等宮女奉上茶後,才吩咐姑姑可以帶劉宜光進來了。聞言,溫玉便轉眸緊盯著門口。果然不出片刻,便看到劉宜光快步走了進來。他一身銀白色暗紋的天青色緞衫,襯得一張過於白皙的臉,顯得愈發得消瘦憔悴。
他進來後,第一時間尋到溫玉的所在,見她只是身上沾了些墨漬,並不見受罰的痕跡,隱約鬆了口氣。轉眸望向瑞堇公主,輕聲問道:“公主派人尋我來,是什麼事情?”
瑞堇公主抿了抿嘴,伸出一根指頭指了指溫玉,說道:“她,是你的未婚妻吧?”
劉宜光看了溫玉一眼,冷淡地說道:“是。”
“她潑了本公主一身墨,你說,該如何處置啊?”瑞堇公主徐徐地說著,侍立在旁的宮女便捧著那件墨染的衣服,去到劉宜光面前,讓他過目。
劉宜光面不改色,漠然說道:“公主按制處理即可。”
“衝撞公主,罪名可大可小。念在她是你的未婚妻,將來就是我們劉家的媳婦份上,就從輕發落,拖下去,打四十杖好了。”
普通人打個四十杖不死也去半條命,溫玉這個身體還是個小女孩,都不需四十杖,估計打個几杖就沒命了。
劉宜光當然也聽出來了,瑞堇公主就是要針對他,沉聲說道:“你要怎樣,才能放了她?”
瑞堇公主品了口茶,好整以暇地說道:“要我放她,不罰她也行,你替她陪罪。”說完之後,她又慢悠悠地加上一句。“要跪下來,磕頭認錯”
劉宜光臉色一變,溫玉忍不住說道:“公主,一人做事一人當,犯錯的是我,何必為難世子?”
瑞堇公主一眼瞥過來,冷冷地說道:“因為……你不配”
“是,我是小官的女兒,人微言輕,死不足惜。堂堂公主當庭杖斃聯考考生,我就不信公主能夠全身而退。就算僥倖無事,也管不住煌煌眾口。公主自恃身份,不願與民女說事,卻要因為民女而為人詬病一生,豈不好笑?”
瑞堇公主聽得柳眉一擰,說道:“多謝提醒將這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拖下去打別打死,給她留一口氣。”
“你……”溫玉不知道瑞堇公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