款,甜言蜜語,一朝分別,如今不知他身在何方,連生死也不知,不覺傷感起來,眼圈紅了大辦。繡橘也後悔自己多嘴了,又想起司棋這樣出挑的女孩兒命運尚且如此,更何況自己,自己也傷心地哭起來。
34、第三十三回 。。。
兩人正在欄杆上哭著,只見一個老婆子遠遠地過來了,忙擦了擦淚水。走近了,原來是賈府那邊的人,上次老太太派人過去報喜,肯定是回禮來的。司棋繡橘忙迎上去,那婆子笑道:“老太太派我過來給姑娘道喜,你們兩個不在房裡伺候姑娘,在外面做什麼?”司棋道:“這天寒地凍的,誰愛站在外面了?我們太太在和姑娘說話呢!”那婆子忙壓低聲音道:“那我等會兒再進去罷!”繡橘便拉她進去,笑道:“我們在外間坐坐,這裡冷,媽媽一路辛苦,進來喝杯熱茶。”那婆子自然歡喜,忙進屋去了。
且說裡間迎春聽了柳氏的話,倒不知如何回答是好,說好是不行的,司棋一心想著那潘又安,性子又烈,若逼急了,指不定出什麼事;當面說不好,柳氏定要說自己善妒,不知為丈夫著想,扯一些有的沒的。柳氏道:“我把話放在這裡,司棋那丫頭是你的人,我這樣也是為你好,總比外人強些。你回頭和她說說,我讓人另收拾一間屋子,她以後就成姨奶奶了。”迎春忙道:“司棋不行。”柳氏道:“怎麼不行?你連自己的丫頭都容不下?”迎春道:“別人可以,司棋不行,她已經有人家了。”柳氏冷笑道:“你少哄我,司棋是陪房丫頭,怎麼就許了人?分明是你小心眼,容不下人。”迎春心裡氣道:“站著說話不腰疼,您懷孕的時候老太太也沒給老爺納妾侍,我才剛懷孕,您就著急了!管她是誰,我一個都容不下,若是相公同意,就算弄來十個八個的,我也沒意見!”又想,若是馮紫英真的同意納妾,以後別想自己給他什麼好臉色,自己帶著兩個小包子和老祖宗過去,哼!
迎春氣息不順,小腹又隱隱作痛起來,咬牙道:“太太,等我和大爺商量一下,司棋確實是有了人家,不能給大爺做妾的。”柳氏見她臉色有些不好,便道:“好了,司棋的事再說,我在託人去外面找找,你先歇歇吧!”正說著,司棋進來道:“姑娘,我們老太太派人過來請安了。”迎春聽說是賈母派人來,也想問問家裡的情況,忙道:“快請進來。”那婆子進來,給柳氏和迎春磕了頭,柳氏笑道:“快請起,老太太、太太們可好?”那婆子笑道:“託您的福,我們老太太、太太都好,就是惦記我們姑娘,又聽說姑娘有喜,都高興得不得了呢!”柳氏又說了些客套話,便留下那婆子,自己先回去了。
司棋繡橘撤了殘桌,迎春便命那婆子坐下,細細地問她。那婆子笑道:“我已經去請過這裡老太太的安了,咱們老太太讓我給她老人家送些人參什麼的,還讓我給姑娘帶些燕窩魚翅補身子,都交到廚房那邊去了。”迎春道:“老太太身體好嗎?”那婆子道:“好著呢,姑娘不用擔心,自己安心養胎要緊。”迎春又問:“寶二爺和姑娘們好不好?”那婆子答道:“老爺最近逼得緊,寶二爺每日上學讀書,學問越發長進了。三姑娘也定了親,好事將近,四姑娘也好,就是不太愛說話了。寶姑娘回家了,現在不在園子裡住。林姑娘還是這麼病怏怏的,越發瘦了。”
迎春心想:“我來馮府已有半年光景,大觀園怕是越發淒涼了,我雖置身事外,但是好歹與姐妹們同住一處幾年,感情說深不深,說淺卻也不淺,等生完孩子,一定要回去看看才好,希望那時候三妹妹還沒有出嫁,唉!”想到此處,忍不住掉下淚來。那婆子見狀,忙打了自己一個嘴巴:“我說錯話,惹姑娘傷心了。姐妹們常在一處,分開了難免想念。林姑娘的病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姑娘到底要想開些,不要動了胎氣。老太太可等著抱重外孫呢!”迎春笑道:“我好久沒有去園子裡,確實想姐妹們了,只盼著早日生產,回家看看去。”那婆子笑道:“姑娘真是小孩子脾氣,這孩子哪能說生就生呢!”迎春笑道:“是我說糊塗話了。”那婆子又說了些賈府的新鮮事兒,迎春留她吃飯,那婆子笑道:“老太太還等著我去回話呢!如今我見姑娘出落得越發光鮮,姑爺又是極好的人,老太太高興得不得了呢!”迎春也不好留她,命司棋拿了幾兩銀子給她,讓她自己買些熱酒吃。那婆子起初推辭了一會兒,後來也接了。迎春又拿出一個包裹,裡面是給姐妹們的東西,命她順便捎過去。那婆子答應了,繡橘送她出去不提。
司棋見屋裡無人,便問迎春:“姑娘,恕我多嘴問一句,太太來和姑娘說什麼?”迎春嘆道:“你倒聰明,知道我們在說你。”司棋一聽,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