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察覺。麝月在外面見迎春出來,笑道:“二姑娘不再坐一會兒嗎?”迎春向裡一指,笑道:“你們寶二爺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們先別進去打擾他。”麝月有些奇怪,向裡望了望,嘆道:“咱們這位爺,越發叫人難以琢磨了!那等吃飯的時候再進去罷!”迎春笑了笑,和繡橘一起回綴錦樓去。
迎春又在賈府裡住了兩三天,每日也不過和姐妹們說說話,大觀園早就沒有了往日的氣氛,風光依舊美好,只是物是人非。這日,迎春命繡橘和雨桐收拾好衣物,外面的小廝早已備好馬車,迎春和馮紫英辭別賈母,回家去了。賈母等也不甚挽留,只是讓代問那邊的老太太好。
到了馮府,自然又要和馮母請安,馮母好幾日沒見了兩個寶貝重孫子,把迎春和馮紫英笑罵了一頓,只說他們貪玩不肯回來,把她這個可憐孤單的老人家丟在一邊。馮母這麼一說,婷婷卻不樂意了,道:“老祖宗,我這些天可是粘著您呢,您孤單了嗎?”馮母笑道:“你再能說會道,我心裡也只想著他們兩個,豈不還是孤單?”
婷婷撇撇嘴:“自從有了兩個小傢伙,老祖宗的眼睛裡都沒有我了!”迎春笑道:“那可真是對不住二小姐了!”婷婷猛地想起什麼事,問道:“嫂子見到史姑娘了嗎?”迎春道:“你怎麼還想這個?”婷婷還不死心,問馮紫英:“你覺得那個史姑娘怎麼樣?”馮紫英不解道:“哪個史姑娘?”迎春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一句:“就是你那個好兄弟衛若蘭的夫人,我的妹妹史湘雲。”
馮紫英笑道:“史姑娘我沒見過,你怎麼問起她來?”婷婷道:“我常聽嫂子說她的好話,總想見識見識。”迎春失笑道:“我幾時老說她的好話?真是冤死我了!”婷婷也笑了,心裡還是有些不服氣,也無可奈何。馮母一心放在兩個小寶寶身上,倒像沒聽見他們的話似的。馮紫英便拉了迎春,悄悄回去,又命奶媽在賈母房中伺候。婷婷見哥哥嫂子恩愛,自己跟去也是多餘,也和馮母一起逗小寶寶玩。她到底是小孩天性,沒多久又高興起來。
馮紫英和迎春又去給柳氏和馮老爺請了安,才往自己房中去了。一番收拾之後,已經是下午了。馮紫英和迎春在馮母那邊用過晚飯,兩個小傢伙自然是要賴在馮母房裡,馮紫英夫婦也只好自行回房。繡橘和雨桐正在房裡繡花,見他們回來,便起身迎接,倒茶伺候。此時已經入冬,外頭寒氣漸漸重了許多,比前些日子,又是另一番光景。迎春道:“也不知什麼時候下雪?”馮紫英笑道:“你就這麼喜歡下雪?”迎春道:“當然,我孃家有個蘆雪庭,每次下雪的時候,我們都要在一起觀雪賞梅,可惜有一年我生病了,沒有趕上,其實那一年是最熱鬧的。現在我們家的人走的走,嫁的嫁,那樣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說著說著,心裡便酸酸的。
馮紫英笑道:“你也太多愁善感了些,你若是喜歡,我們家也造一個那樣的亭子好不好?”迎春笑道:“那倒不用,到底不是那一個,也沒有那個味道。記得前年晚上咱們一起賞雪看煙花嗎?那個小亭子就很好。”馮紫英道:“我當然記得。等下雪了,我陪你就是。”迎春笑道:“嗯。”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天色就暗下來,雨桐鋪好了床褥,請兩人就寢,自己也出去歇著。
馮紫英見屋裡沒有別人,便笑嘻嘻地瞧著迎春,手裡把玩著她的髮絲,道:“前兒說的話你忘了沒有?”迎春一愣:“什麼話?”馮紫英箍住她的纖腰,曖昧地笑道:“可別告訴我你不記得了,娘子?”拿眼睛看看迎春,又瞄瞄床帳,迎春“撲哧”笑了,故作天真道:“相公你說什麼,我很不解。”馮紫英手上又重了幾分,眼睛裡是熾熱的火焰:“娘子若是不記得,為夫少不得要提醒提醒娘子了!”
迎春繞著他的脖子,羞赧地笑了,淡淡的燭火映著她姣好的容顏,馮紫英心中情潮湧動,伸手勾住她細膩的下巴,深情款款地注視著他的女人。無論一個男人過去有多少女人,但是世上總會有這樣一個女人,若是遇見了,眼裡心上便再也容不下別人。她也許不是最美的,但卻是最暖心的。
迎春見他痴痴地望著自己,嫣然一笑:“相公,你又傻啦?”馮紫英抬起她的下巴,咬住她柔軟的香唇,喃喃道:“今晚我絕不會放過你,不許討饒。”迎春做完月子後,急著回賈府,兩人已經有許久沒有盡情親熱,他醇厚的男子氣息在鼻尖縈繞,迎春心裡癢癢的,也十分想要他。她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笑意,突然狠狠地咬一口他的下唇,淡淡的血腥味瀰漫在唇上,馮紫英吃痛道:“你敢咬我?”迎春的小舌溫柔地舔著他唇上的血跡,笑靨如花:“相公,我咬你一口,你把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