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欲有求,要的太多,得的卻少,不能珍惜掌心裡緊握的,就永遠避不開煩惱憂愁,而快樂這麼少,每每降臨時,便顯得格外的珍貴。
江心雅細瘦的臂膀環抱著雙膝,下巴擱在膝上,靜靜聆聽著那一個又一個的快樂與悲傷,下意識思索起自己的……
感覺很奇異,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內心好平靜,靜到可以大大方方、自自然然將那些不快一吐而出,將那些疑慮和猜忌完全沉澱,去看清自己的心,也想通了那個男人的心。
“心雅,輪到你了,你是最後一個。”坐在身邊的沛玲剛結束屬於自己的快樂與哀愁,用肩膀頂了頂她的,鼓勵地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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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思……”江心雅調整坐姿,清了清喉嚨,她環看著夥伴,跟著將視線定在跳躍的火光上,吶吶啟口:“最近讓我最快樂的事——是……”她想著,發現每件快樂的事都有歐陽德剛的參與,有時候他忙,兩人只淺淺交換著一個會心微笑,也會讓她感到無比快樂,他的感情平實而真切,不知覺間,已滲進她心底最深處。
“……是我遇到一個男人,一個讓我發現快樂其實很容易的男人。我想跟他在一起,很久很久,可能的話,就這麼永遠廝守,然後白頭到老。”瞧見唐欣欣戲譫地笑著,還對她比個大拇指,她嘴邊的笑也跟著擴大。
略頓,深吸了口氣,她接著又說——
“至於最傷心的事,就是我呃……我誤會他了。”
她誤會他了。
思緒一下子變得澄澈,她不需要他的解釋和證明:心已告訴她,是自己將一份恐懼和假想強加在他身上,不管那時他和辛曼麗在診療室裡做什麼,她都相信、也明白他絕不會那樣做,將她的感受置之下理。
見她許久不說話,坐在她另一邊的羅士諺拍拍她的背,安慰著:“你的傷心事容易解決,跟他說開,保證雨過天青。”
她抬起小臉,陰霾淡淡化去,那飛揚的活力終於回到身體裡,她又是那個愛笑的女孩了。“士諺,你每次都帶吉他上山,這次一定也帶啦!來來,借我一下,我要自彈自唱。”
坐在對面的大頭率先發難:“救狼喔,大姐——你可不可以不要彈——每次都對不到音,我們很難跟進耶。”
此話一出,奸幾個人附議,點頭如搗蒜。
“沒那麼嚴重吧?”江心雅紅著臉,傻傻地笑了。
“我來彈吧。”羅上諺拍著大腿,爽朗地說,還沒起身,愛人麻吉已默契十足地幫他送上那把木吉他,短暫閭,也以眼神交會愛的言語。
星空下,營火熊熊燃燒,和絃一劃,歌一曲接著一曲,他們唱著、和著——
若我愛上他,我一定告訴他,要為他獻上唯一情意,請他切切珍惜。
若他愛上我,我一定心感激,要為他守候無盡愛意,與他緊緊相依。
若我愛上他,我一定告訴他,請他記在心底,存成美麗記憶。
若他愛上我,我一定心感激,將他的好記取、記取、記取:水遠不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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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更深,蟲鳴也靜了,只有風聲低沉撩動著,那淡淡的營火餘光投映在帳篷上,也跟著跳動搖曳。
幾點了?外面不知輪到誰守夜?該換她和欣欣了嗎?晤,如果是,大頭應該會來喊她們起床吧?江心雅模模糊糊想著,眼皮掀開一點點細縫,嘟噥幾聲又閉了起來。還很困呵……
深夜溫度遽減,她穿著兩件毛衣縮在睡袋裡,仍是覺得冶,很想抱住誰緊緊相依。
“欣欣……好冷喔……”邊喃著,她不由自主往旁邊擠去。
這三人小帳篷只睡了她和唐欣欣兩個,裹著睡袋半翻過去,她身體弓得像小蝦米,一直鑽、一直鑽,往熱源爬去,感覺唐欣欣伸手抱住她,用件輕軟的東西裹住她上半身。
她下意識繒了贈,暖呼呼的,八成是羽毛大衣。
哇,欣欣準備得真齊全,雖然是夏天,連羽毛衣也帶來了。
她微微笑,忍不住又用臉頰贈著,摩擦才能生熱嘛,她喜歡熱呼呼的感覺、熱呼呼的氣味、熱呼呼的……咦?這氣味怎麼……不太一樣?有輕而淡的藥草香氣,那不是欣欣平時薰精油時所用的花香。
她雙眼還合著,小鼻頭卻皺了起來,贈著羽毛衣嗅來嗅去,忽然間心一緊,那男人熟悉的臉容在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