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救水水?”符盯著老者,聲音裡帶著緊張。
老者睜開眼睛,打量著符,口中含含糊糊道:“看不透,看不透啊,你還是人嗎?”
老者身後的青年突然擋在了老者身前,手中是磨得鋒利的骨刀,做出隨時準備攻擊的姿勢。禁在一邊也感受到了符身上迸發出的殺氣,趕緊去拉老者:“族長,他女人快死了,你救救她吧,是那個俐蟲。”
老者抬了抬眼皮,掃了易水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莢,回來吧。至於這女娃,放在火上去烤,沒死就得救了。”
“可是族長,上次阿聯不是用水灌的嗎?”雖然也被折騰了個半死,但總比燒死了好,禁看了看渾身散發著恐怖氣息的符,把下面的話吞了回去。
符再沒看老者一眼,就要揹著易水離開,這時那老者又開口了:“這女娃身體裡可不止有俐蟲,要是不按我說的做,她一定過不了今晚。”
“你不許騙我!”符在原地站了良久,才啞著嗓子道。
老者臉上皺紋牽動著,嘿嘿笑了笑:“我騙你又有何好處,看在同族的份上,我也得救她。不過……你身上怕也不好過吧,沼魚的毒雖不致命,可一般人也是忍不住那種痛法的。”
禁瞪大眼睛,圍著符轉了一圈:“你中了沼魚的毒,居然還能到處亂跑,你真是厲害。”
禁用手指在符的手臂上戳了戳,才發現這人僵硬得厲害,面板上有一層薄汗,再仔細看,那張臉也顯得蒼白了一些。如此一來,禁也知道族長沒有騙他,不禁對眼前的男子敬佩萬分。
“不用擔心,鑽到這女娃身體裡的東西雖然是要害她,可遇到了火,又會去救她,只要小心一些,這女娃最多受點罪就沒事了。”老者顫微微地站起來,他身邊的莢連忙扶住了他,“咳,跟我來吧,現在日頭正好,要救人就趁著現在吧。”
易水昏昏沉沉中,只覺得很熱,熱得像被拋在了噴發的火山口,火熱的岩漿就在她身邊湧動著。就算是意識模糊,易水也感覺到高溫的火舌不斷在面板上舔食,帶著身體裡不多的水份,一種自己在慢慢變得乾癟的感覺讓人有一種死亡逼近的窒息感。
雖然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易水也不算太珍惜如今的生命,永別了曾經在乎的一切,活著也不過是活著。可是人類總是有一種求生的本能,總是希望能多看一眼這個世界,易水自然也是如此。
易水也是個俗人,在頹廢激昂時可以拋卻生命,卻忍受不了現在這種生不如死的折磨。
眼前又閃過那展翅而翔的大鵬,那火紅的顏色,會讓人聯想到火焰,卻不會覺得灼痛,只願也如他一樣,張揚肆意的活在這浩瀚洪荒。
如果能有力量就好了,如果能飛翔就好了……
易水從昏迷中醒來,重新接收到神經系統傳達的資訊後,就只感覺得到痛,痛得她恨不得從此不再醒過來才好。然後她覺得熱,一種從身體深處散發出來的熱量,讓她有一種自己已經被烤熟的錯覺。
捂著腦袋,易水總覺得自己望了什麼,比如她的心跳好像因為什麼情緒在急速的跳動一樣。
“水水,喝水。”符小心的把易水扶起來,用一個泥土燒成的碗盛了水,遞到易水嘴邊。
易水發現她的身體雖然覺得痛,大片大片都是痛感,被符輕輕一碰也像針紮了一樣,可她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只是面板紅通通的,就如同熟透的大蝦,這真不是個美好的比喻。不過此時她也沒心思去注意這些,她扶著碗,大口大口的嚥著水,一碗喝完還覺得不夠。於是符又出去給她找水,如此近十碗才讓易水止住了渴求。
慢慢出一口氣,易水用手捂住了嘴,以勉已經灌到喉嚨處的水又吐出來。她現在已經後悔了,她應該安安份份地呆在自己的窩裡,不該心血來潮的往外跑,如今不但丟了那個好寶貝,自己也被折騰得很慘。
“……啊,啊!”看著符,易水想開口說話,結果發出的都是破碎的音節,嗓子幹得像被人醃製過。易水驚慌地抓住符的手,急切的指著自己的嗓子,努力的想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覓蹤說你過幾天才能說話,現在不要開口。”符捂住易水的嘴,另一隻手安撫地拍拍她的頭,“要聽話。”
覓蹤?
“這裡的族長,這裡是火雲部。”
火雲部,易水扶著腦袋,腦子裡昏昏的,疼痛也會吸引大部分注意力,這讓她很難去思考某件事情。
於是,易水就靠著符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半夜,易水是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