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曉可說:“沒有,怕是最少還得兩年。這次回來是有任務的,總隊長給我們放了七天假,讓我們回家看看。那啥,齊政委,派輛車唄,我們去趟南墳,去我們隊長家看看。”
齊化民說:“行,小事。你們隊長是哪個?南墳我記著有十來個人呢。”
李文學說:“王晟,那個老嘎。他是我們政委。”指了指胡曉可。
齊化民拿電話通知派車,說:“行啊胡曉可,現在和我一個級別了,等你們回國弄不好就變成我領導了,厲害了呀。”黑能大隊隸屬奉天基地,和市級支隊一個級別。
五個人告別了齊化民,下樓坐車去往南墳。
下午一點過,車從大廟上面開下來,司機說:“看著那幾棟磚樓沒?原來咱們大小老闆就住這,裡面那棟。後來搬家以後小老闆自己在這還住了一段時間,現在房子還在呢。”
車子往左一拐向趙家開過去,司機說:“上去幾公里就是六中,小老闆原來就在這上學,那個老嘎你們都認識吧?就是在學校裡拿刀砍老師,讓小老闆撂倒了給弄市裡去了。”
洪寶全問:“咱小老闆挺能打呀?”
司機說:“你們有機會自己去試試唄,嚐嚐。哈哈,反正咱們支隊沒人能弄過他,隊長也不行。我記著那會兒就李教官和唐教官能和小老闆正面幹。”
車子壓著積雪一路向東,很快經過了六中,幾個人帶著司機在街上找了家飯店吃了口飯,然後才直奔道北,王晟家裡。
道北還和幾年前一樣,並沒有什麼變化,甚至小路兩邊的圍牆籬芭都沒有什麼變化。重工業城市就是這樣,日子在不斷的重複中過去,時光在這裡好像停滯了,幾乎帶不來什麼太大的改變。
這裡沒有門牌號,幾個人只好下車,把車停在路邊,拿著地址條找人打聽,順著彎彎曲曲的小徑找到王晟家裡。
院子門開著,裡裡外外的有人在忙活著。
胡曉可五個人走過去問:“這是王晟家不?”
被問的人腰上扎著條圍裙一臉『迷』『惑』,李文學說:“是老嘎家不?”
那人恍然大悟,點頭說:“對對,是,老嘎家。這傢伙你冷丁一說大名把我猛住了。你們是來趕禮的呀?”
胡曉可說:“他弟結婚,是不?辦完啦?”
那人說:“沒有,後天正日子,這不正張辦搭蓬子什麼的。他爸媽在屋呢,你們進去吧。”
五個人進了院子。院子到是不小,這邊原來也沒有什麼規劃,都是自己家佔地建的房子院子,家家院子都大,後來住過來的人家就不行了,沒有地方了。
院子裡已經搭起了苫布蓬子,一堆人正在規攏盤子碗桌子凳子什麼的,在做記號,都是各家各戶借過來的,怕弄錯了還不回去。
胡曉可打頭,五個人進了屋。
屋裡炕上地下連坐帶站擠了十來個人,吃糖抽菸說著話,這年頭糖塊水果都算得上是好東西,平時都不太捨得買的。
“改口費得包多少?”炕上一個頭髮花白的女的問坐在炕沿上一個抽菸的男的。
那男的彈了彈菸灰,說:“這看你們自己,不過一般都不能太少,這是臉面的事呢,反正肉爛鍋裡,給你自己媳『婦』兒還不是在自己家。上回我幫忙那家包了二千,那是真提氣。”
女人搖了搖頭,苦笑著說:“俺家可包不起,說是給媳『婦』的,那不也是錢哪?給了還興要回來?這剛子這事前前後後家裡花的一乾二淨還借了幾大千,俺們家可不是有錢人家喲。包五百得了,能行不?”
一個站在地上的大小夥子說:“媽,包二百意思意思就行了,完了回頭我再給你。”
女人說:“可行了你,這錢你可不興往回要,小梅願意給是她的事,你提都別提,聽著沒?”
胡曉可咳了一聲,說:“那個啥,我問一下,哪位是王晟的爸媽?”
一屋子人刷的全看過來。
那大小夥子看著胡曉可說:“咋了?我是他弟,有事和我說吧。”
炕上那女的站了起來,走到炕邊穿鞋,說:“跟你說什麼?你去張羅你自己的,順順利利把婚結了就行了,別的不用你管,我和你爸還沒死呢。”
穿好鞋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王晟媽問:“我是她媽,有什麼事?家裡沒錢了,要是他犯什麼事了你們就直接告官吧。”
邊上人小聲議論:“老大沒信好幾年了吧?”
“可不嘛,三年多了得有,也不知道是進去了還是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