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坐車和現在是完全不同的,慢,什麼都沒有,只能看著窗外發呆,或者打打撲克。由其這種小包廂,感覺舒服,但是最難熬,散鋪還能找人說說話看個什麼熱鬧呢。
五個人都不想玩撲克。撲克,軍棋,像棋是這個年代坐長途火車必備的東西,這會兒還有行車麻將,不過那個玩的少,因為想湊夠人不太容易。
二連離邊境只有幾公里,列車扭動一下打個噴嚏就出國了。
這邊的第一站距離二連只有二十多公里,也就是最多四十分鐘車程。
胡曉可看著窗外說:“據說,有一些人會從這裡上車。”
李文學仰頭看著棚頂上的燈,說:“大部分是從國內上的,有時候一趟車上有五六夥,不過大家動手的時間都差不多,咱們要管不?”
胡曉可抓了抓頭髮說:“怎麼管?帶人去後面一節一節看?他們據說有的有槍。再說,這邊怎麼弄?萬一這邊出點意外你感覺值不?這些人手裡肯定有鑰匙,行李車還不是想進就進。”
李文學說:“情報上不是說他們只要現金和金銀首飾嗎?”
胡曉可說:“原來還都是小偷小『摸』呢,現在都搶上了,萬一遇到一夥想玩個大的呢?咱們就五個,人家都是七八個十來個,不動槍怎麼弄?動槍了怎麼弄?這裡是國外了。”
李文學抽了抽臉轉頭看著窗外不吱聲了,洪寶全說:“車上乘務都是咱們人,這邊幾節車廂全是國內出來的,這怎麼就不是咱們地盤?只有下了車才是國外呢。”
馬力在擦槍,頭也不抬的說:“不打死就行唄,打倒兩個也就老實了,把這些人往最後面一規攏,下車直接交警察。”
胡曉哥搖了搖頭說:“沒什麼用,這事除非是國家發照會,要不然人家不能管,沒看人家乘警都不上車啊?這就是跟你說,你們自己人內部的事愛咋的咋的,別特麼找我們。”
“啊~~。”一聲尖叫傳過來,這邊包廂的門都開著,聽的清清楚楚。李文學說:“後面車廂。”
洪寶全李大路馬力全扭頭看向胡曉可。
胡曉可捶了床面一拳。他還真沒把這些人放在眼裡,他們只要現金和首飾手錶,連貨都不敢碰,就是怕事大了引起公家注意,都知道一旦公家想管誰也跑不掉的道理。但是必竟有任務在身,人員又少,就怕萬一出了點什麼意外那就完了。
李文學站起來說:“我和寶全馬力過去看看,政委和你和大路守在這邊。”
胡曉可咬了咬牙,李文學也沒等他同意,和洪寶全馬力出了包廂往後面車廂走。
胡曉可說:“允許開槍,安全第一。”
李文學笑著擺了擺手。
“救命。”一個女人衣衫不整的迎面從後節車廂跑了過來,臉上全是驚恐和淚水,手裡抱著一個皮包。她後面追過來兩個男的,體格也都不算大,一看就是京城人那種獨特的範兒。
追在前面的男人伸手拽住了女人的頭髮,扯著就是毫無故忌的往後一拉,女人尖叫一聲仰面摔倒,這一下摔的太狠了,女人雙目緊閉嘴張著剋剋的發不出聲音,身體都僵硬了。
那男的揮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打在女人臉上,扯下了她手裡的包。
一切車廂也就是那麼長,就這個功夫李文學已經走到了幾個人面前,打人搶包的那個頭都沒抬在那翻包,他一起的那個掏出刀來對李文學說:“錢,金子,手錶,都掏出來。”
李文學蹲下,伸手到那女的後腦上輕輕『摸』了『摸』,還好,沒受重傷。摔到腦袋了就怕『摸』上去軟軟的,要是硬的包就沒什麼大問題。
“我『操』特麼。”那男的抬腳想踹李文學,洪寶全已經到了,壯碩的身軀像一節列車一樣衝了過來,一拳就打在這男的臉上,把人打的腳都離開了地面,摔出去兩三米遠,刀也飛出去了。
正翻包的男人嚇了一跳,猛的抬頭看向洪寶全,就見到一個斗大的拳頭迎面而來,砰,酸甜苦辣鹹在嘴裡混成一泡血水,鼻子也失去知覺了,就感覺腦袋裡轟的一聲,眼前一片銀光閃爍,晃了兩晃,軟軟的倒了下去。
李文學這會兒已經把那個女的扶著坐了起來,問:“後面怎麼了?他們有多少人?”
那女的也緩過來勁兒了,捂著後腦勺說:“他們搶錢,進來就搶,還,啊~”她尖叫了一聲,伸手推著李文學:“救救她,快救救她。”
李文學耳朵裡嗡的一聲,被這女的一聲尖叫差點震『迷』糊,『揉』了『揉』耳朵說:“救誰呀?這幫人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