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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挖野菜和蛇

說說笑笑打打鬧鬧的向林子走去,不過是哥哥和長紅打鬧,張興明看著,四十歲了呀,怎麼也幹不出和幾歲孩子打鬧的事,到是有點領孩子進山的感覺,鍾長豔也不吱聲,就乖乖的跟在三人後面。

到了地邊上,就開始有野菜了。田地邊上都是大腦甭和婆婆丁,這裡沒有什麼雜草,到是好認,四個人一邊說著不著邊的話一邊挖,等進了林子張興明就完全迷糊了,沒辦法,上一世也只跟著哥哥採過幾次,除了貓爪子蕨菜這兩種在超市裡經常見到的,別的不認識啊。

長紅嘰嘰喳喳不停的說著,她家就她姐倆,長豔又小,她媽總領著,南溝這邊離堡裡遠,平時她總是一個人待著,能有人一起玩了,有點興奮。張興明跟著哥哥,學著他的樣子找,看他挖哪個,就也跟著挖一樣的。

林子裡很靜,不時有不知什麼鳥從頭上掠過,發出幾聲鳴叫。多年的枯枝敗葉在地面形成厚厚的一層墊子,踩上去軟綿綿的,綠草從墊子裡鑽出頭來,頑強的向上生長著。樹葉還沒長密,林子裡不是很暗,一些矮小的樹棵基本上還是裸著的,剛有點綠意。

“二明別動。”張興明正聚精會神的找菜呢,邊上哥哥突然壓著聲音叫了一聲,張興明抬頭看著哥哥,就真不敢動了,這是上一世的經驗,上一世小時候哥哥總是拉著他一起上山下河的,每次他都是屬打醬油那夥的,就是跟著走一趟,純陪客,什麼作用也不起那種。而且每次都有這種情況,他都習慣了,知道不是遇到鳥窩了,就是遇到長蟲(蛇)了。

哥哥慢慢走到他邊上,突然把手裡的扎槍頭向地上刺過去,地上草一動,果然是一條長蟲,有十幾厘米長,紅褐色的,山裡人叫地皮子,沒什麼毒,但咬一口會腫,會疼好幾天。

哥哥的扎槍頭正紮在地皮子身上,它馬上向扎槍頭上盤過來,張著大嘴。哥哥丟下另一隻手拿著的筐,伸過去就捏住了它的脖子,鬆了扎槍頭,長蟲就盤到他手上。

“把衣服襟拿起來,繃緊。”哥哥對張興明說。

張興明明白他的意思,上一世也做過這種把戲,就馬上用兩隻手把身上衣服的襟繃起來,哥哥把蛇頭遞到繃緊的衣服襟上,蛇就一口咬住,哥哥使勁往後一拽,只見繃緊的衣服襟上齊刷刷的扎著棕紅色的蛇牙,再看那蛇,已經變成沒牙老太太了。

哥哥還不放心,又讓它咬了幾下,仔細看了看,果然沒牙了,就把長蟲往張興明手裡一遞,說:“你拿著玩吧,別讓姥看著啊,看著會打你。”張興明接過來看了看,有成年人的食指粗細,身上滑滑的,吐著信子,擺弄幾下,也沒啥意思,就遞給長紅:“給你吧。”

長紅接過去很高興,盤在手裡玩,這要是城裡孩子,別說女孩子了,就是男孩一般也不敢哪。長豔也湊過來,好奇的看了看,還伸手摸了幾下,到是一點也不怕。

就這樣一會掏個鳥窩,一會捅個螞蟻墳(山裡螞蟻的窩都在地下,隆起一個土堆,像墳頭一樣),一會撿個松塔(果松的塔,裡面就是松子,普通松樹的塔沒松子,天然林裡果松和普通松樹混在一起,很難分辨),說說笑笑的一下午時間就過去了,長紅已經採了滿滿一筐的野菜,長豔和哥哥採了大半筐,老哥那還有七八個鳥蛋,兩個大松塔,而張興明同志就只採了蓋筐底的一點菜,松塔到是撿了七八個,這東西好認哪。這時候撿到的松塔,都是去年冬掉下來的,都乾透了,估計採摘的松鼠也是個粗心大意的傢伙。

看看天,四個人就往回走,這一路玩一路採的,都快過槓(山頂)了,走出來足有十幾裡地,已經算進山了,要是天黑下來說不準會有危險。

走到姥姥家門前,天就黑了下來,姥爺站在欄門外向這邊望著,看他們回來了也沒罵,就說了句:“上山啦?採了多少?”張興明從哥哥筐裡往自己這邊抓了幾把,有點慚愧。

看著長紅姐妹倆過了小橋進了院,幾個人才轉身進了欄門,姥爺把欄門拉緊,再用粗木槓子頂上,這是怕晚上人睡了山上的大東西進院,頂門的時候還聽到河那邊長紅的媽媽罵長紅的聲音,回來的有點晚了,大人哪有不耽心的。

進了屋,姥爺把哥哥和張興明採來的菜倒出來,分樣揀好,收拾起來,姥姥就搬桌子準備吃飯,放下桌子到哥哥屁股上拍了兩下,也沒見使勁,嘴裡說的挺兇的:“再黑天回就打死你。”哥哥嘿嘿一樂,脫下鞋爬上炕抓個苞米麵餑餑塞到嘴裡。

吃完飯,洗了腳,姥姥和哥哥把被子從炕琴櫃上拿下來鋪好,幾個人躺下來,姥爺開始給娘仨個唱曲,也沒什麼套路,東北大鼓,二人轉,拉場戲,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