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嶄新的人生。
寒假的時候張興明沒去姥姥家,把二百塊本錢還給媽媽以後媽媽也知道他能掙錢了,知道他有正事做,不過掙了多少錢張興明沒說實話,怕嚇著老媽。
二哥的事做的不錯,那幾個哥們都被他擺平了,而且他說找了個打更的臨時工做,也不出去混了,孫爹還以為他真的找了份打更的工作,還高興的對老爸說小力出息了,知道上班了,張興明就偷著樂,收廢鐵的事張興明和老媽根本就沒和老爸說。
時間一晃就到了81年2月份,馬上春節。
二哥操執的收廢專案已經逐步擴大,收廢鐵的範圍已經擴大到周邊了,走街串巷收破爛的都知道有這麼個人收廢鐵比物資公司高一分錢,再加上二哥這拔人都是有號的狠人,這些收破爛的都嚴守口風悄悄的把廢鐵往這送,有的甚至為了多賣這一分錢推著板車走二三十公里往這來。
到二月份這些人已經達到二十七個,光靠他們一個月就有小十噸的進貨量了,再加上老候家,他們家有個舊拖拉機,跑的更遠,一個月能拉來十幾噸,二哥又不時的從廠里弄出來幾噸,二哥這些拿工資的哥們更是乾的熱血沸騰的當正經事,想盡方法四處拉鐵。
這三個月二柱的大爺又來了四趟,拉走了五十多噸廢鐵,揣走了五百塊錢,他今年肯定也是過上富裕年了。院子裡還堆著有五六十噸塊頭大的,被雪掩埋在下面,二哥沒事就會走一圈摸摸敲敲,這都是錢哪。
除去壓在廢鐵上的錢,張興明和二哥手裡現金都有一萬四千多了,張興明讓二哥拿著存到了銀行,這時代銀行存錢只看錢,根本不管是誰來存誰來取,也沒有密碼,很多人都填的假名,2000年銀行實行實名制的時候,有不少人因為記不住當初寫的啥名而取不出錢來。(那時候存單上不顯示姓名,你取錢的時候要填姓名,填錯了就取不出來,銀行不給提醒的,拿著存摺或存款單也不好使)
二月十三號,張興明讓二哥去銀行取了一萬塊錢出來,兩人跑到租來的小屋裡合計事。
“這馬上過年了,沒人送鐵了,取這些錢嘎哈呀?”進屋二哥就開始問。二哥現在牛氣了,穿著全套的軍裝,軍棉襖軍棉褲,披著軍大衣,軍用大頭皮鞋,戴狗毛飛邊的軍棉帽,軍用手悶子(棉手套,老百姓戴的只分大拇指,可以握東西,軍用的有食指,用來打槍,民用的裡面是棉花,軍用的裡面是兔子毛),這一套在這個時代,得羨慕死一堆人,一個月五十塊的工資,在這個時代實在是大款了,現在二哥平時玩的那幫人裡是純老大,那說話有份量,兜裡足啊,基本上選礦廠這一片的待業小青年都被二哥圍攏過來了,以這幾個從二哥這拿工資的人為核心,形成了一個荒泛的組織,在整個南墳都叫得響,人心齊啊。(整個南墳分三片,以三大廠的子弟為核心,露天礦,選礦廠和機修廠,各廠的子弟們相互間都不太看得上眼,經常打架)
進了屋先生爐子,放點木頭,撕幾塊油氈紙點著,木頭很快就燒起來了,然後放上煙煤,最上面捂上焦子,等煙煤的煤煙鼓出來散出去,爐火就上來了,屋裡開始升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