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笑起來,陳家誠把沈書記的辦公桌收拾了一下,把他剛簽好字的檔案拿在手裡,轉身出去了,從外面帶上了房門。
沈書記伸手舒展了一下身體,靠在沙發背上,說:“央視的來找你什麼事?化緣也不該找你啊?這八杆子打不著的。”
張興明說:“是我找的他們。這不是前天開業央視來了嘛,給留了十幾張春晚的現場請柬,二哥這些人就坐不住了,都想去首都看看,我就和他們聯絡了一下。”
沈書記端起茶杯吹了吹,喝了一口,說:“有請柬就去吧,還聯絡什麼,我這還有幾張,你都拿去。央視的這個新年聯歡會這兩年好像辦的不錯,一直希望上面和地方領導能到現場,每年這請柬都是提前送過來不少。”
張興明說:“我對這個沒什麼興趣,是二哥和韻秋姐他們都想去看看,算是新體驗吧,也不一定就是真喜歡,這玩藝還是在電視上看好看一點。”
沈書記說:“嗯,韻秋長大啦,不像小時候天天呆在家裡等我下班,這麼些年,一到過年過節都是她一個人在家,她要是喜歡,又不影響你的安排,就隨隨她吧,你們年紀差不多,也能玩一起去。”
張興明說:“嗯,這個我知道。不過今年不是好時候啊,所以我這不是跟央視聯絡嘛,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解決一下。”
沈書記問:“怎麼了?”
張興明說:“這個黃一賀導演吧,能力是有的,就是心有點大了,連著兩年的成功,團隊也成熟了,今年就想玩個大的,可是,他也不想想,就國內的裝置條件,還有他手裡的那幾萬塊錢能不能支撐他玩這麼大。哎呀,愁。”
沈書記說:“他想幹什麼?”
張興明說:“他嫌央視演播廳小了,把今年春晚的地點定在了工體那邊,想整個大場面,和國外的大型晚會比一比。沈爺爺你不知道啊,他連取暖費都交不起,就這場地使用都是仗著他是央視的,人家不情不願的借他用一晚,想供暖那是門都沒有。
大三十晚上半夜,你想想得多冷?這要是去現場,那是看晚會啊?那是鍛鍊耐凍去了,估計這些參加晚會的老藝術家得凍倒一半。”
沈書記抬手攏了攏銀白色的頭髮,說了聲:“胡鬧。”
張興明說:“其實這還是小事,花點錢就行了,關鍵是國內裝置跟不上,央視那600平米演播廳說實話,已經是他們手裡這些三流裝置的極限了,弄不好今年這晚會辦下來要出大笑話。”
沈書記想了想,問:“你有辦法?”
張興明說:“我這不約了黃導過來嘛,我寫了個計劃書,讓他給王楓逼帶過去,我出錢出裝置管場地,他們只管節目,合資辦一個演藝廣告公司,這也算是強強聯手,比他們自己瞎折騰有譜多了。”
沈書記看了他一眼,說:“把自己說的像雷鋒似的,你還能讓他們白白佔便宜?說說你的想法。”
張興明說:“現在央視缺錢缺裝置,咱們不缺啊,對不對?但是咱們沒有資源,廣告資源,演藝資源,平臺資源還有影響力,這是央視的長處,我出錢來合資一個專門搞這些方面的公司,利用他們的資源,集中我的錢和裝置,這就是一個大於1+1的聯合。
咱們馬上的轎車,腳踏車,光學裝置,電子電器,計算機,這些出來了都要依託央視的平臺釋出廣告,還有這邊的商場超市酒店,發展上都離不開廣告平臺,所以我就想著,乾脆,一次到位,把這個平臺握在咱自己手裡得了。
這也不是佔央視的便宜,你看嘛,這麼好的平臺,這麼多的資源,辦一場世界最大的綜藝晚會竟然是要資金沒資金要裝置沒裝置,勒著褲腰年年賠錢,這算不算是一種巨大的浪費?他不行,咱行啊,即有了平臺,還能給咱和央視創造效益,沈爺爺你說,我這方法不好嗎?”
沈書記慢慢摩娑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點頭說:“你說的是有道理的,這確實是一種巨大的浪費,我也不問你是想怎麼運作能把賠錢弄成賺錢,我就問你有沒有把握?”
張興明說:“太有了啊,說實話對他們的工作能力我真的非常的懷疑,國家級平臺啊,他們廣告科的人腦袋裡都是灌的混凝土嗎?”
沈書記說:“你是想靠廣告收入?這個不太靠譜吧?據我瞭解廣告這一塊餅不大。”
張興明說:“廣告和廣告可不一樣,這只是最直接的一種收入,再說了,不是放出來就是廣告,這得策劃運營,這麼說吧爺爺,把這個平臺給我,多了不敢說,到86年底,我能讓央視創收億遠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