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院子大夥上車,李淳把車發動著扭頭問張興明:“去哪啊?狗應該去哪個醫院?看哪個科啊?”
張興明看著懷裡閉著眼睛的小小,抽著臉說:“醫院唄,隨便哪個都行吧?哪科?兒科?小狗和小孩一樣吧?”
李淳扞了扞方向盤,扭頭問張立國:“去哪?”
張立國咬了咬嘴唇,眨巴眨巴眼睛,說:“去,醫院?”
李淳白了他一眼,掛檔起步,說:“那就去前面那個門診吧,先去問問吧。”
那個年代可沒有寵物醫院,養貓養狗全是靠天,死了也就死了,對狗比較重視的人家狗病了也不過是弄幾片藥灌一下而已。
兩臺車一前一後迎著漫天大雪開往醫院。
車往前走,拐上大道,走個一公里半,就是南地門診,也就是後來的南地醫院。
大雪天,醫院的院子裡也沒幾個人,看門的大爺把門窗關的緊緊的在屋裡烤著爐子。
車順著大開著的鐵門進了院子,一直開到門診大門。
門診就是這個時代非常常見的蘇聯紅磚工字樓,前面是門診,後面就是住院部。
挑開厚重的棉門簾,幾個人抱著小狗鑽進樓裡。
一進樓門就是大廳,左邊劃價,右邊藥房,正面是水泥樓梯通向二樓。大廳裡冷清的很,陰暗溼冷的感覺撲面而來,空氣裡全是刺鼻的酒精味混著消毒水味。
張興明懷裡的小小輕輕嗚了一聲,把鼻子往張興明的懷裡拱了拱。
站在廳裡看了看,大夥都瞅著張興明。張興明舔了舔嘴唇,扭頭看了一圈,說:“用掛號不?”
大夥都沒吱聲,一起看著他。
巴嘰巴嘰嘴,張興明說:“咱直接找大夫吧,先問問看。”
七個人抱著狗狗就往裡走,抬頭看著門頭上牌牌找內科,這時候一般的小門診內科和兒科是不分的,內科也就是兒科。
一樓轉了一圈,沒有,大夥順樓梯上二樓。
二樓右拐走到裡面,終於找到了內科,內科(2)門開著,扒門往裡看看,有三個人站在大夫桌子邊上,圍著一個老太太坐在那,正聽著大夫說什麼。
幾個人抱著小狗進了屋,站著的三個人扭頭看了看,回過頭繼續聽大夫說,大夫一邊說一邊抬頭看了看,點了點頭,繼續和坐著的老太太說著,大夥就站在後邊等著。
說了一會兒,又給開了些藥,老太太站起來,被三個人其中的一個攙扶著出去了,大夫打量了一下張興明幾個問:“怎麼了?誰看病?”
李淳他們幾個臉刷一下就紅了,整齊的看向張興明,張興明舔了舔嘴唇,上前一步說:“那個,你好大夫,那個吧,是小狗病了,你看能不能給打一針。”
大夫愣了一下,然後笑著搖了搖頭,站起來,就著張興明的手看了看小小,用手摸了摸,看了看牙床,又翻了翻眼皮,拿出體溫計就著張興明的手塞到小小後腿下面,這裡沒有毛,可以直接測體溫。
可能是體溫計太涼了,小小嗚嗚著扭動了幾下,抬頭看了看後腿,又看了看張興明,委屈的叫了一聲,聲音很小,然後把頭往張興明懷裡一拱又不動了。
張興明問:“大夫,這得的是什麼病啊?是不是餵食的事?還是生活環境的問題?”
大夫拿了根菸出來點上,抽了一口說:“沒事,相當於人感冒發燒,狼狗都容易得這個病,算是一種狗瘟吧,不過一般不致命,這是胎帶來的,和環境沒啥大關係,咱這冬天乾燥,空氣流通不好也有點影響,但事不大。”
張興明說:“大夫你真厲害,啥都懂。”
大夫笑著說:“我家裡也養狗,老家養好幾個呢,一來二去的就學了點,和醫人也差不太多。”
說笑了幾句,可能是因為大雪,來看醫生的不多,再說這個時代人的身體真比後世強壯的多,除了感冒咳嗽真沒太多病人往醫院跑。
十分鐘,大夫把體溫計從小小腿裡拿出來看了看,說:“有點燒。”甩了甩,把體溫計隨手放到一邊的酒精裡,這必竟是給人用的,拿來給狗狗試體溫就挺過份了,肯定得消消毒。
張興明說:“嚴重不?要不打滴流吧?”
大夫說:“沒多大事,針都不用打,我給你弄點藥,你回去磨成面混一起給小狗喂下去就行了,一天一次,吃個兩三天就好了。”
張興明躬了躬身子說:“謝謝謝謝,謝謝大夫。你看這,真是麻煩了,我還以為你不能搭理俺們呢。”
大夫樂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