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對老嘎說:“去把那個也銬起來,他身上應該也有刀。”
他用下巴比了比剛才騎在老寶身上那傢伙,這會兒還躺在地上沒爬起來呢。
老嘎從腰上抽出銬子走過去,先把他兩手銬起來,然後在他身上搜了一下,果然褲兜裡也有把彈簧刀,衝司機亮了亮,豎了一下大拇指,他是無論如何也看不出來誰帶刀沒帶刀的。
這功夫後面那個混子突然調頭就往山下面跑,司機掏出槍來沖天開了一槍,喊:“站住。”那小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慢慢轉過來,不敢跑了。
司機拎著槍衝他招招手,說:“過來。”
那小子哭著臉慢慢走過來,到離司機兩米遠站住了,看著司機。
司機指了指被老嘎銬起來還躺在地上挺屍那個,對他說:“去把那個弄過來。”
混混看了看,走過去把那個從地上扶起來,連揹帶扛著弄了過來。司機這一腳踹得真重了,那小子一看就是真昏了,一個腦震盪是跑不了的。
司機扭頭看看另一個捱了他一拳的,這會倒是坐起來了,捂著臉坐在地上。
司機喊了一聲:“坐著那個,你,過來過來。”這哥們掙扎著站起來,捂著臉走了過來,半邊臉都腫起來了,青了。
司機問老寶:“老寶,咋辦?哥聽你的,是弄進去還是打一頓?”
二丫眼睛突然間就閃著亮光,扭頭像看著大英雄一樣看著老寶。
老寶看了看二丫,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抬頭對司機說:“弄進去吧,留他們在外邊還得禍害別人,這小子去年就捅過人。”他指了指那個高個。
司機笑了,點點頭,說:“行,就衝他們來纏著弟妹,哥都幫你出這口氣。小子,你是有組織的人啦,以後硬氣點。咱是爺們。”伸手拍了拍老寶的肩膀。
老寶重重的點了點頭,下意識的抻了抻身上的衣服。
二丫家的院子門忽然開了,那個中年人拿著一根棍子衝了出來,出來就愣住了,左看看右看看,慢慢放下了手裡的棍子,嘆了口氣。
二丫走過去,叫了聲:“爸。”
中年人看了看她紅腫著的臉,說:“還聽話不?看看,天天和一幫混子在一起。什麼結果?混能混出人樣來啊?”然後突然壓低聲音問了一句:“剛才我聽著怎麼像打槍,沒事吧?”
二丫一愣,然後看了看爸爸手裡的棍子,眼淚瞬間就湧出來了,撲到她爸胸前緊緊摟著脖子就開哭。
她爸爸愣了一下,然後慢慢丟下棍子,把雙手放在女兒背上,輕輕拍了拍,說:“多大了還哭?”
二丫站直身子,有點不好意思,抹了抹眼淚。
老寶走過來,說:“叔,對不起,以前惹你生氣,成天讓你跟著耽心。以後不能了,我保證,以後我會照顧好二丫,肯定讓她成天樂呵呵的。”
二丫爸爸斜了他一眼,指了指二丫臉上的紅印子,說:”就這麼照顧啊?”
老寶咬了咬嘴唇,說:“叔我上班了,正經工作,在市局那邊,你看,這是俺們發的工作服。那兩是我工友,今天陪我回來找二丫的。剛才在屋裡你在氣頭上,我也沒能跟你說。叔,我以後真能對二丫好,能保護她。”
二丫爸皺著眉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二丫,嘆了口氣,說:“不用跟我說,我不管了,你們愛咋咋的。”抬頭看了看那邊被銬起來的兩個人,看了看還拎著槍站在那裡的司機,撿起地上的棍子,扭頭進院,關上了院門。
二丫看著院門咬了咬嘴唇,突然樂了。
司機把手槍插進槍套,說:“行了吧,上車吧,這風吹著,你們不冷俺們冷啊。”
老寶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結果碰著被打的地方了,疼的嘶了一聲,說:“上車上車,下午還得去給你辦工作的事呢。”然後他對著院門喊了一聲:“叔,我領二丫去辦工作了啊,我那屋你沒事幫著照應一下,我得住宿舍。”
兩個人走過來,司機對站在一邊的兩個混子說:“把他倆弄上去。”
那倆連攙帶扶的把銬起來這倆給弄上了車。
進了車裡,把那四個往後面一趕,這輛鋼鐵巨獸調了個頭,捲起漫天雪屑,向山下駛去。
車走了,院子門開啟,二丫的爸爸站在門口望著車漸漸走遠,直到看不見了,輕嘆了一口氣,關上了院門。
而同時,坎下的檯球廳裡這會兒已經熱鬧的像迪廳一樣。
剛子和三子被圍在中間,一大堆人也不打球,就站在那紛紛議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