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什麼事,那麼嬪妾自然就是百口莫辯的……只是嬪妾一介弱女子,王爺又何必苦苦相逼呢?”說著,用手攏住腹部,悽然道:“嬪妾知道,是這孩子礙了王爺的眼睛,可是即便是個皇子,嬪妾母子也是對王爺根本沒有多少威脅的,況且無論怎麼說,嬪妾這腹中的孩兒也與王爺是一家子骨肉,嬪妾求王爺開恩,容下這孩子罷……”這一番話已經算得上是哀求,配上于丹瑤弱不禁風的模樣,楚楚可憐的神情,的確是極能打動人心的,但北堂戎渡見了,卻彷彿鐵石心腸一般,絲毫也不為之所動,只是看著面前這個容貌極美的女子,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淡淡道:“你這個樣子,讓本王想起了當年一個姓安的女人……本王那時就是因為沒有早些剔除隱患,才鑄成大錯。”
北堂戎渡說到這裡,雙手很自然地攏在袖中,徐徐道:“弱肉強食,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這世上任何人都不是無辜的,或許你可以想嘗試著讓自己去寬恕別人,放過他們,但絕對不要妄想能夠以德服人,因為一時的寬容所造就的,很可能就是一個在將來不會放過你自己的敵人。”于丹瑤聽到此處,就已經知道此事不可能了結,一雙水眸中不由得就顯出了一股不平之色,咬緊了紅唇,一字一字地說道:“……王爺只憑自己一面的臆斷,就要定嬪妾的罪,把罪名套在無辜之人的身上,卻不知道王爺的證據在哪裡?怎就說是嬪妾所為?嬪妾不服!”
“不服?本王不需要你服。”北堂戎渡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無所謂地輕揚了一下眉毛,嗤笑道:“不需要什麼證據,只需本王有所懷疑,那就足夠了,證據這種東西,不重要。”于丹瑤聞言,終於完全變色,直到此時,她才真正明白北堂戎渡究竟是什麼樣的人,無法無天,全無顧忌,根本就無視任何規則,這是何等霸道,何等猖狂,比之北堂尊越,也已不遑多讓!
“好了,本王想說的,就是這些。”北堂戎渡冷冷道,目光之中毫不掩飾那濃濃的厭惡與恨意,嘴角卻慢慢挑起了一絲殘忍的意味:“現在,本王教你一個乖……什麼叫權勢?真正所謂的權勢,甚至不需要明顯去表示出什麼,往往只需一個眼色,一個表情,就會有人為你準備好一切,做得妥妥當當,甚至做得比你自己計劃中的還要周到,還要貼心,比如本王,根本不必親自去做什麼事情,自然就有人替本王把某些不開眼的人踐踏得面目全非,屍骨無存……這就是真正的權勢,而不是空有一個封號、一個好聽的名頭的人,就能夠擁有的東西。”
既然話已經說到了這個地步,就再透徹不過,說明已沒有什麼轉圜的餘地,于丹瑤粉面微白,深深吸了一口氣,極力平復著呼吸,心中卻已逐漸爬上一絲徹骨的寒意,是真真正正的恐懼,聲音中也幾不可覺地多了一分輕顫:“……王爺好大的威風,只是這世上總還有比王爺更有權勢的人,總還有皇上坐擁天下,王爺難道真的以為憑藉自己,就可以隻手遮天麼?”
“……隻手遮天?”北堂戎渡聽了這話,略顯譏諷地淡淡笑了,然後眯起狹長的雙目,道:“當然,父皇他才是天下之主,本王自己,還不敢說自己就能夠做得到隻手遮天這種地步,不過……”北堂戎渡說到此處,忽然微微地笑了起來,再沒有更多的表示,也沒有說什麼話,只是毫無預兆地伸出了袖中的右手,然後將這隻手掌攤開,平平地做了個將掌心翻過來的手勢,此情此景,其中的意思就已經是再明確不過的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卻還是輕而易舉!
北堂戎渡做完這個動作,微哼一聲,意有所指地悠然說道:“宮中規矩森嚴,此地只有三個人,本王即便不顧忌自家的名聲,也總得顧忌著貴嬪的名節,畢竟是父皇的女人……那麼,便不多說了。”話畢,也不再看于丹瑤主僕一眼,面上帶著幾分冷然的冰寒笑意,轉身便走。
一時回到席間,仍舊還是酒香歌舞交錯,一眼望去,正見北堂尊越漫不經心地與身旁的宮妃取樂調笑,北堂戎渡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坐在位子上,自顧自地拿起面前黑漆蝶紋案几上放著的金樽,慢慢喝著酒,他向來的酒量極好,但今日不知道怎麼了,在中途便好象不勝酒力一般,半眯著眼睛微微地笑,眼角泛出紅暈,幾絲碎髮從頭頂的金冠之中滑下,意態閒閒,就彷彿沉醉在歌舞昇平的溫柔當中一樣,俊美的面容間染著絲絲醉紅,更顯迷離之意。
等到酒宴結束,人漸漸散去,北堂戎渡卻還坐在原處,旁邊一個太監見狀,小聲道:“王爺……”北堂戎渡聞言‘嗯?’了一聲,抬起頭,然後才道:“……唔,本王也該回去了。”說著,搖搖地慢騰騰站起身來,那太監忙動手將他扶住,北堂戎渡推開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