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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部分

起來,犀利的眼神轉為平淡,將一腔殺戮之意毫無保留地散發出去,微笑說道:“眼下倒也安靜,如此良夜,孤不免就想拔劍出手,殺得幾人,否則的話,豈不是白白辜負了這樣的夜晚。”

北堂戎渡說著,談笑無忌,那嗓音也從一開始的清朗柔和轉變成了宛若玉石相擊,當中隱隱帶著兩三分凜冽殺意的音調,中年人見狀,面色不動,他身邊全身裹得嚴嚴實實,看不到面目的那人卻彷彿隱隱有些不安,此時北堂戎渡忽然輕輕吐出一口氣,轉瞬之間,忽然向前踏出了一步,這一舉動立刻便引得對陣一方的警惕,周圍立時鴉雀無聲,只聽到微小的瑟瑟風鳴,與此同時,北堂戎渡陡然心中一驚,背後密密麻麻地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可抑制地自心頭升騰起一股強烈的危險之感,就彷彿自己被什麼東西盯住了一樣,剎那間便只見半空中閃過一絲銀色光華,有如一道電光,撕裂了沉寂的夜色,朝著北堂戎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飛刺而來,北堂戎渡臉色微動,抬頭看去,他身旁牧傾寒卻是劍眉一凜,一雙恍如寒星般冷亮的眸子中精光如電,下一刻,只聽‘鏘啷’一聲響,劍已出鞘,牧傾寒人劍合一,無聲無息地掠至半空,手中長劍一轉,只聽‘叮叮’兩聲,頓時正正撞上了那飛刺而來的銀光。

一時間只見劍光大盛,將牧傾寒團團籠罩,須臾,就見牧傾寒飛步落地,反手便一劍斬出,只聽‘當’地一聲,不差毫釐地斬中了那道緊隨而來的銀芒,對接一記,直把那東西撞得連連顫晃,牧傾寒毫不遲疑,接連又是三劍出手,快得肉眼幾乎看不清楚,終於那物事咣噹一聲響,被斬落於地,尚且在雪地當中微微地顫動,與此同時,屋後只聽有人悶哼一聲,似乎是受了傷,牧傾寒凝目一厲,足下微動之間,乘勝追擊,夜色中身形一閃,已是掠到了房後,不過片刻之間,兩道人影便一前一後飛縱而來,前方一名二十三四歲的青年人頭挽單髻,容貌生得溫潤俊秀,但嘴角卻沾著醒目的血跡,面色蒼白地朝這邊縱來,身後牧傾寒緊緊追趕。

那人腳下不停,胸口起伏不定,口中道:“……師尊!”中年人負手在身後,冷聲道:“我已說過你所學未精,氣性浮躁,你都聽在了哪裡?連我也未有把握必殺北堂戎渡此人,你倒來逞強!”那青年臉色一變,有些蒼白的面孔上露出羞愧不甘之色,突然旋身向後,袖中銀芒一閃,與牧傾寒鬥在一處,此時北堂戎渡卻一步上前,彎腰拾起了自己面前那個方才被牧傾寒斬落在雪地裡的東西,只見那物事約有將近兩尺的長度,卻是一柄短劍,打造得鋒利無比,綴著一條杏色劍穗,劍身寒光閃閃,北堂戎渡用手掂了掂這把短劍,眸光略略一轉,突然間兩手一合,當即就將這把劍從中間折斷,幾乎在同一時間,忽聽‘哇’地一聲,正與牧傾寒比拼的那年青人頓時胸口如遭大錘重擊一般,一口鮮血噴出,隨即再不耽擱,向後飛速而退。

此人方才所用的手法,便是那御劍之術,先前那飛劍被他馭使得有如活物,氣息相連,但同時彼此之間的聯絡也是不可隨意切斷的,先前牧傾寒一番重擊之下,將劍斬落,已使這人的內腑受了傷,北堂戎渡的眼光何等毒辣,自這一點就已經知道此人的御劍術還並未大成,本身與這飛劍之間雖有一種聯絡,但同時也要受到飛劍本身的牽連,一旦所馭的飛劍受創,自己也必然要受傷,因此乾脆一下就將此劍完全毀去,果然立時就重創了這年輕人,而若換作是那中年男子,只怕御劍之術已經大成,即便是劍身受損被毀,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傷害。

那青年一口鮮血噴出之後,便迅速飛退,北堂戎渡這一下毀了他的劍,也相當於重重擊傷了他的五臟六腑,登時氣血翻騰,胸口憋悶無比,好不難受,哪知他剛退了兩步,卻見人影一閃,北堂戎渡的身體已經在原地消失不見,出現在了幾丈外,已是截住了他的退路,北堂戎渡這一下蹂身而出,在場的都是高手,但真正完全看清楚了他的動作的,不過只有那中年人與牧傾寒而已,其餘人都只覺得眼前一花,北堂戎渡的整個人就已出現在了年輕男子的背後兩丈距離處,這個突然的舉動令在場所有人都微微一驚,那青年亦是眼光一聚,感覺到了什麼,隨後便立時轉身,看向北堂戎渡,冷笑了起來,一手擦去嘴角的鮮血,道:“你待如何?”

“…… 孤不想怎麼樣,只是要殺你而已。”北堂戎渡打量了一下這個面容俊秀的年輕男子,淡淡地說道,年輕人聽見對方這番話之後,頓時冷冷一笑,面帶桀驁之色,眼角的餘光卻看向了不遠處的中年人,心中並不慌亂,他雖然無數次聽說過北堂戎渡的兇名,但心中其實並不服氣,況且眼前這個容貌絕倫的貴公子分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