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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部分

尊越離開東宮回到大內,一時處理罷政事,晚間正準備去沐浴之際,卻突然自窗外撲入一線小小的黑影,

北堂尊越眉峰微微一動,幾乎與此同時,右手倏然一探,那黑影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吸入了男人的掌心,原來卻是一隻黑色信鴿。

北堂尊越目光微斂,從那鴿子的腳爪上取下一個紙卷,待展開一看,卻見紙條上只寫著一行字:為兄今夜於淮湖處恭候大駕,二弟可敢前來一晤?

三百四十三。 兄弟夜話

北堂尊越出手捉住了那隻黑色的信鴿,一時間目光微斂,從那鴿子的腳爪上取下一個紙卷,待展開一看,卻見紙條上只寫著一行字:為兄今夜於淮湖處恭候大駕,二弟可敢前來一晤?

“……北堂隕,你好大的膽子。”北堂尊越看罷這寥寥一行字,順手便將那紙條一揉,扔進旁邊的痰盂當中,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其中滿是幽幽的冷色,似是在思索著什麼,須臾,北堂尊越忽然冷笑一聲,取過放在一旁的外袍披上:“……朕倒要看看你究竟想玩什麼花樣。”

四月裡,湖面之上煙水茫茫,月光如水,微波盪漾,此時雖已近深夜,周圍卻仍然不減熱鬧,槳聲燈影裡,煙波浩淼的水面時不時有畫舫遊船往來,伴隨著笙歌燕語陣陣,酥媚入骨,說不盡地紙醉金迷,北堂尊越獨自一人負手筆直地站在岸上,意態閒適,彷彿正是閒庭信步一般,身裹一襲紫袍,如水月光直落於身上,一時間整個人好似會發光一般,春夜裡微爽的涼風淡淡拂面,吹動了北堂尊越身後如同夜色般深沉的漆黑披風,他微微環視四周,尋找著某個人影,他如今修為已入化境,四周的任何事物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耳畔的每一絲動靜都清晰無比,完全是洞察幽微。北堂尊越漆黑的眉頭緊鎖,眼中幽幽神采變化萬千,此時正是半夜時分,黑色的穹空之中雖然有著淡淡的雲絲流連其間,然而月光如水如銀,卻也並沒有被遮掩住,依然灑落天地之間,柔和無比,北堂尊越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忽然間抬頭望向天上,一股說不出來的殺戮渴血之意忽然就從骨子裡猝不及防地泛了出來,強烈之極,又漸漸瀰漫到了全身,讓他整個人都微微興奮了起來,不過很快這種情緒就被重新隱藏起來,北堂尊越原本殺機盎然的眼神徐徐轉為平淡,他再次向四周掃視,卻依然沒有發現北堂隕的身影……一時北堂尊越頭戴烏木冠,穿淡紫華服,負手而立,微微仰頭,默默地在岸上等待著。

此時明月照在盪漾的水波之上,一條小舟輕巧快捷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在酒香粉膩之間穿行,舟上一個勁裝漢子熟稔地駕著小舟破水逆行

船頭處,一名身姿峻挺的男子負手立著,只見這人身上披著石青的披風,但在夜風的吹拂下,卻露出裡面銀絲繡暗紋的白色錦衣,腰間錦帶緊束,一身裝束華貴非常

身後揹著兩柄古樸長劍,血紅的劍穗迎風飄飄,形態氣度之間有著一股說不出的閒雅風流之感,雖然只是靜靜負手而立,卻隱隱令人生出高不可攀的感覺

此時夜風吹得此人的黑髮微微舞動,若是遠遠看去,卻有些乘風而去之態,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頭上還戴著一頂斗笠,笠沿被壓得很低,遮住了他的容貌,不知長相究竟如何。

一時夜色依依,春風沉醉,那男子抬頭仰望蒼穹,一雙沉凝幽暗的狹長眸子凝望著天上明月,眼中透出複雜的光

正是北堂隕,他並不擔心北堂尊越不來赴約,畢竟他實在是太瞭解那個人了,以北堂尊越的性情,在接到飛鴿傳書之後,今夜必會前來

想到很快就能夠見到那個男人,北堂隕心下忽然就是一陣興奮,又夾雜著一陣微微的迷惘,心神多少有些搖擺不定,其實現在想起來,在當初無遮堡之際就已經有了苗頭,雖然只是淡淡的影子,可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面對著北堂尊越逐漸長成、愈發有壓迫力的面孔,有些話就好象塞在胸口繚繞不去,不但說不出來,甚至不知道究竟想說什麼,只知道四十多年以來,任憑見過多少巧笑倩兮的美人,也從來沒有哪個能夠勾得起心底最深沉的慾望,直到那日沈韓煙無心的一番話,才一語驚醒夢中人

令北堂隕突然醒悟:自己竟對視若死敵的北堂尊越動了心!

只是,北堂尊越不但是個男人,是自己的仇敵兼一母同胞的兄弟,而且還是性情暴烈高傲之極的男子

這不得不說是自己當真進退失據,竟然對這等悍勇男子起了念頭,依照彼此過往的種種,根本就沒有什麼機會,可偏偏心裡想的東西卻不受控制……

哪怕是二十年來竭盡平生之力也要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