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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部分

,只一句話,我就已經如飲美酒,醺然欲醉,此時此刻,我再也不是那個‘斷情劍’牧傾寒,而只是一個普通的,因面前之人墮入了情網,不可自拔的年輕男子而已……心頭一顫,我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只知將她一點一點地抱緊,再也不放手——

我想,她對我,應該有情。

之後的時光是我二十多年來最快活的日子,我沉醉在這溫柔鄉里,只她微微一笑的嬌俏,唇畔幾許似笑似嗔的薄色,就能輕而易舉地讓我心頭柔軟如同春水,連一日都捨不得與她分開。偶爾她會為我跳驚鴻舞,眉眼清麗,體態修柔,腰身盈盈似柔軟的柳,雙足如玉,折腰旋身之間,流風迴雪,輕薄的衣袖輕揚淺展,飛舞如同雲霞,足踝上的銀鈴脆響中,長裙嫋嫋四散,翩躚成了一朵盛放吐燦的花——

我移不開視線,連眨眼都做不到,心中只有兩個字:蓉蓉,蓉蓉。

偶爾有時她依偎在我懷中與我閒談時,會因春困不知不覺地淺眠過去,那時我就會調整一下姿勢,讓她能夠睡得更舒服一些,她閉著眼睛,呼吸淡淡地輕拂著,就像是柔暖的春風,我低下頭,在她微翹的粉嫩唇角上吻一吻,整個人都沉浸在淡淡的喜悅與平和當中,心想如果一生都能夠這樣,那也很好——

我記得曾經聽人說過,情愛之事,是緣,也是劫,如果當真如此的話,我情願,她是我一生所有的劫數。

我比她年長很多,她睡醒的時候,總是懶懶睜開眼睛,朝我綻開笑容,目光清澈有如孩童,頑皮地去輕扯我的鬢髮,我幾乎禁不住唇際的笑意,輕笑著將她柔軟的小手攏在掌心裡,把她擁進懷中,有一次她就這麼靜靜偎依在我胸前,半晌,忽然仰起頭,袖中雪白的一根纖指輕輕壓上我的唇角滑動,聲音脆軟而嬌柔,笑靨如花,對我說道:“……你不覺得,你對我太好了些嗎。”我聽了,卻只是微微低下頭,印住了她柔軟的唇瓣——

牧傾寒平生,心頭只有一個人,只要是你想要的,哪怕便是九天星月,我也會為你摘到。

我經常會為她摘花簪發,她用手摸一摸,然後就用手牽上我的衣袖,問道:“……好看?”我自然微笑頷首,她盯了我好一會兒,隨後就會‘撲哧’一笑,明眸氤氳溼潤,舉起雪白的手掌在我眼前晃一晃,巧笑嫣然,不依不饒地揶揄道:“回神罷,看得發怔麼?”我心頭一熱,某種濃烈的情緒如同海潮般起伏衝擊,無休無歇,遂伸手將她摟進懷中,細細親吻,雖是輾轉渴切,也還不忘溫柔,她閉著眼,向我懷裡頗為無辜地偎了偎,雙手慢慢環上我的腰——

彼此偎依之間,渾然忘記天地歲月,今昔何年。

我是青春正好的男子,每當與她這樣的耳鬢廝磨之際,其實心底不是沒有渴念的,不過,兩情相悅之感才更令人沉醉,況且她還這麼年少,在她成為我的妻子之前,我不想過早地與她有更多親密之舉——

我願意耐心待她長大。

但不知為何,我心中卻總有一絲患得患失之感,惟恐以後會失去她,於是終有一日,我顧不得她年紀尚小,當面向她求親,當看到她含笑點了一下頭的那一刻,心底,有轟雷掣掣。

之後她取下發上的一枚碧色玉簪,上面雕刻著精細的花紋,是丹鳳飛天的圖案,放進了我的手中,以作許婚信物,我微微握緊了簪子,如同握住了我與她的一生——

白首之約,花下之盟,江湖偕老,天涯相隨。蓉蓉,此生此世,牧傾寒必不負你。

……

我一直都記得,我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她就坐在溪邊戲水,綠衣,黑髮,雪白的赤足,只一眼,就成了我心頭鐫刻一世的夢境。

一百八十二。新春

轉眼之間,新年已至,這向來是中原最重要的節日,有辭別舊歲,改顏迎新之意,上至權貴,下到尋常百姓,無一不是喜氣洋洋,滿面春風,同時節日裡各式各樣的慶典活動,亦是豐富多彩,層出不窮。

且說這一日一早起來,北堂戎渡見外面天還沒亮,便也不急著起身,而是披衣坐在床頭,翻一翻昨晚沒有看完的公文,直等到窗外天色漸明,這才叫人進來服侍梳洗。

此時青宮上下,皆是忙忙碌碌,將各色桌具器皿等物擦拭得乾乾淨淨,北堂戎渡盥漱既畢,穿了一身玄色新衣,由於明日方是大年初一,才需要早早前往王宮向北堂尊越拜年,而今天卻倒不必,只要中午及時前去宮中赴酒宴也就是了,因此北堂戎渡一時也不急於趕去大內,只帶著兩三個貼身服侍的太監,悠哉自如地信步朝沈韓煙所在的瓊華宮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