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市長。”簡旺如是說。
“什麼?逮到了……市長?”褚四一驚,忍不住朝幾人身後看了一眼:“那、那人呢?”
“又放了!”簡旺答道。
“你說什麼?”褚四募地大叫了一聲。
“放了啊。”
“你、你再說一遍,人呢?”
“放了啊。怎麼啦?”簡旺再次重複了一遍,雖然反應有些遲鈍,可他也發覺了褚四的不對勁兒。
“放了?誰叫你們放的?”褚四突然吼了起來,“你們忘了、忘了嗎?……他們欠咱們七十多條人命,怎麼就能這麼放了?怎麼能放啊……”
“四哥,”李阿生稍稍猶豫了一下,看了郭金章一眼,卻見到這個傢伙只是嘆了口氣,悶聲不語,只好自己出頭,“那傢伙確實是放了,可是不是白放。你放心,沒他的好果子吃。”
“我管他有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我只要人命,要咱們那七十多個兄弟的人命――”褚四嘶吼著,又猛然蹲到了地上,雙拳緊緊攥起,不住地捶起了地上的泥土:“人命,我要人命,我要他償命。”
“老四,你瘋魔了?”錢世德募地上前抓起了褚四,大聲叫道。
“我沒瘋,我是不值、不值啊。”褚四咬牙切齒地雙手抓著錢世德的肩膀:“德哥,咱們那麼多兄弟,死得冤,死得不值啊。”
“你……唉!”錢世德說不出話了。七十多個人的死他也很傷心,可是,這種傷心卻並非不能承受。但是對褚四來說卻不一樣。那些死去的人在褚四心裡埋下了太多的傷悲,要知道,那些人可是他帶著撤的,更有很多都是活生生的死在他的眼前……
“四哥,你放心吧,咱們這仇報了。那些兄弟會閉眼的。”李阿生面無表情地說道。
“報了?”褚四抬起了已經淚眼迷濛的雙眼,“你說報了?”
“沒錯,四哥,咱們這仇報了。”剛剛褚四又憶起那些死去的兄弟的時候,簡旺也被帶起了傷心事,禁不住眼珠子發紅,可是,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插嘴道:“我看那些白人怎麼著也得賠上個十倍八倍的,咱們那些兄弟在地下也算不寂寞。”
“十倍八倍?”侯南驚疑地看了幾個人一眼,“你們可別胡說八道。十倍八倍,那不就是七八百?你們就幾個人,怎麼可能?”
“侯叔,我們可不只是幾個人。”李阿生笑了笑,“你忘了?咱們先前可是準備幾百頭牛,還有那麼多的馬啊什麼的……這些畜牲發了狂,再給放進丹佛市裡面,你說,它們會怎麼樣?”
“真的?”侯南眼睛一亮,“都放進去了?”
“前後兩次,光是牛咱們就得用了將近一千頭,夠他們喝幾壺的。”韓虎上前一步,惡形惡狀地說道。
“一千頭牛?”
凡是聽到的,幾乎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兒。一千頭牛,突然發瘋一樣衝進丹佛……那會是怎麼樣的可怕場景?
“那個……這些以後再說,我給你們介紹,”只要沒吃虧就行,那個市長不市長的,管他是死是活,反正老子這就要走了。侯南收拾了一下心情,打斷了幾個人之間的交談,又把一直呆在自己身側怔怔地看著那些馬的白人老頭兒給牽了過來,然後用英語鄭重地說道:“這是我的好朋友,奧爾特?蓋蒙!”
第五十六章 畢竟是黃種人
“你們好,歡迎來到蓋蒙牧場……”奧爾特?蓋蒙微笑著表示了自己的歡迎之意,但是,幾乎是任誰都看得出來,他的這絲微笑之中包含著一絲冷淡,還有警惕。
奧爾特?蓋蒙,羅馬尼亞移民。
跟無數的人一樣,曾夢想到美國西部淘金。為了這個夢,他背井離鄉來到美國,又在美國南部坐船,繞道南美洲合恩角,在大半年之後到達了舊金山。可是,跟絕大多數人一樣,他的淘金夢很快破滅了,並且成為了一個窮光蛋。同時,又因為他的英語極為蹩腳,在白人堆裡也混不開,一般的工作也很難找,不得不加入到了太平洋鐵路的修築之中,成為了中央太平洋鐵路公司的一名工人。當然,與華工們的遭遇不同,雖然他當時的英語不好,可身為一名白人,他並沒有受過太多的罪,甚至還有幸參予了這項偉大工程合龍時的慶祝大會,受到過一些獎勵。但是這並不代表著他就對這項工有多麼多的好感,事實上,對那條偉大的鐵路,他有的只是怨言和詛咒。因為,在內華達山施工段,他險些丟掉了性命。要不是出事的時候侯南就在身邊,手疾眼快地把他撲到了一邊,躲過了從山下飛落的大石,他這條命早就沒了,說不定連一個完整的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