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章悄然的改變
幼發拉底河南部戰場的慘烈程度,剛開始的時候絲毫也不亞於底格里斯河左岸戰線,由於安家軍在這裡僅部署有一個集團軍三個主力師及六個由b類部隊改編而成的邊防師和警備師應戰,情況異常危急。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戰區充分考慮到了這裡的作戰難度,臨時把歸戰區直轄的三個火箭炮旅、兩個高射炮旅、四個自走加農炮旅、五個獨立重型坦克團和兩個陸航大隊加強到這一線,再加上空軍全天候的轟炸,在火力上全面壓制住了德軍。
激戰從十二日爆發,戰鬥至二十日,由於安家軍空軍連續的轟炸導致的運水車的損耗以及部隊自身的使用,德軍飲用水行將斷絕。而且,連續的激戰,導致彈藥消耗巨大,已經不足以支撐漫長的戰線。
在這種情況下,德軍司令官漢斯。馮。扎爾穆特元帥不得不改全面進攻為重點進攻,在南北兩大水源地之間,他終於放棄了幾乎可以嗅到水腥氣的古德井,選擇了主攻穆盧西井和阿卡沙特。
一方面,古德井深入邊境線太遠,而且中間有一座小山橫亙,進退都是個問題,而穆盧西井和阿卡沙特這一線更靠近敘利亞邊境,來去自如;另一方面,阿卡沙特是安家軍重要的邊陲要塞和物資中轉地,拿下後可以獲得糧食和彈藥物資的補給,同時可以透過鐵路威脅到加伊姆防線的後翼,減輕此次任務的難度。
這個時候,受缺水少糧的影響,已經沒有人對如期趕到加迪西耶湖與北線部位合圍抱有指望,通往後方大馬士革的臨時電話線路已經在十八日深夜架設完畢,但由於希特勒命令死戰不退,負責南部戰場的六個軍只能釘在這裡,日夜發起進攻。
沙漠、戈壁和平原交替的地區太乾燥了,再加上隨時都會到來的沙塵暴,弄得每一個德軍官兵身上都無比骯髒,身上發出一股難聞的餿味。扎爾穆特元帥和大多數將校一樣,現在最希望的已經不是建功立業,而是奉命撤回後方,美美地用清澈的泉水把肚子灌飽,然後盡情地洗一個熱水澡。
正因為如此,估計連德國人自己也沒有發現,戰鬥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變了味,許多進攻都成為應付上司的門面攻勢,戰鬥的激烈程度迅速下降。
十二月二十四日,下午五點半,穆盧西井地區。
一輪血紅的殘陽緩緩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線上,東面的天際像是染上了鮮血的幕布,呈現出一種令人心悸的色澤。
在過去的十多天時間裡,超過二三十萬將士在阿卡沙特、穆盧西井至魯特拜的一百多公里戰線上展開廝殺,起碼有十萬人在連續的戰鬥中失去生命,當然由於防守的有利因素,其中大多數字都屬於德國人。
夜幕降臨,第四十九師第二一一團三營二連長餘平中尉和他的連隊,好不容易喘了口氣。利用這段難得的休戰時間,炊事班將飯菜送了上來,官兵們快速吃完,然後靜靜地等待下一次戰鬥的來臨。
二連負責的陣地在穆盧西井東南方的一個低緩的小山坡上,頂部高出地面最多不過二十多米,卻是連線左右五百米防線的制高點。
這樣的高度,若是在視線良好的情況下,能夠順利轉化為火力優勢,一門i式75毫米無坐力炮最遠射程甚至超過普通的步兵炮。
夜幕阻斷了視線,也讓戰鬥一天的安家軍官兵們心情慢慢趨於平靜。
“德國鬼子真夠頑強的,聽說這些天他們已經在殺馱馬和駱駝,喝牲畜的血解渴了!”
餘平中尉拿出鋁製水壺,愜意地喝了一口。他今年二十二歲,來自湖南長沙,三七年底放棄在西南聯合大學讀書的機會,投筆從戎到敘府報考士官學校,結果卻沒考上,只好申請留在敘府免費入讀高中,經過一年多系統的學習,終於在三九年八月考取,去年畢業後分配到部隊擔任排長,今年八月積功晉升連長。
在餘連長旁邊的重火力排少尉排長安志強今年只有十九歲,童子軍校和士官學校炮科畢業,由於自小流浪不知姓名跟隨義父安毅姓安。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包香菸,熟練地從中抖出兩根,一根遞給連長,一根給自己點上,嘴裡應道:
“是啊,連長,德國人的日子肯定不好過,從這些天的戰鬥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的後勁明顯不足。不過從我那在空軍擔任飛行員的同學透露,德軍中間似乎有地質專家,知道地下河的走向,這幾天他們挖掘出好許多水井,要不然早就堅持不下去了。”
趁著德軍新一輪進攻還沒發起反擊,安志強拿出防風打火機給連長點上煙,然後也給自己點上,明滅的火光中,一張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