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跟過來的小女孩,看到眼前悽慘的一幕,哇哇大哭起來,老人情緒異常激動,不斷地用手勢比劃著,一大串聽不懂的語言嘰裡呱啦地說出,似乎是想告訴士兵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幾名滯留在外面的歐洲記者,在確定小洋樓裡非常安全後,已經進入了房間,聽到樓上的說話聲,迅速跑了上來,看到眼前出現的情景,情不自禁在胸前劃了個十字,喃喃念著“上帝啊”,然後便拿出照相機,記錄著現場發生的一切。
情緒激動的老人,彷彿發現了新大陸,連忙拉著歐美記者的手,喋喋不休地念叨著,這時屋子外面傳來吵鬧的聲音,老人異常驚恐,以為暴民又來了,慌忙扔下記者,拉著兩個小女孩就向樓梯口跑,準備再次躲進天花板裡。
記者攔住了他,帶著他來到窗戶邊,透過破碎的玻璃窗,老人看到上千暹羅人在陸戰隊員和傘兵將士押解下,高舉著雙手正在從小洋樓前的街道經過,立即拉著孩子,情緒激動地向樓下跑去
曼谷東部白人住宅區的聖多米尼克教堂。
暴'亂'發生前到華區與朋友聚會的美國武官布萊茲看著教堂內同僚們被砍去腦袋的屍體,望著渾身赤'裸'的白種女人那失去腦袋的下體汙穢不堪,布萊茲有些緊張地在其中搜尋著自己的家人。
“哦!我的上帝啊!”
一個個失去腦袋的女'性'身體,極不好辨認,突然,布萊茲在一具女屍的胸部上看到一顆紅'色'的小痣,身體的其他部位也與記憶中完全吻合,當即驚恐萬狀地尖叫起來。
渾身上下沒有一絲一縷的葛萊蒂絲,張開著雙腿,一根木棍從她的下半身刺入,從脖頸冒出,整個人都被穿透了。
布萊茲狀若瘋狂,到處尋找,最後在教堂外的花壇裡堆放的一堆頭顱中,找到了妻子的腦袋。
“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布萊茲捏緊著拳頭,目中熱淚狂湧,對著妻子睜大著的眼睛,大聲吼叫著
相同的悲劇一幕,在曼谷城的福音教堂、浸禮教堂和使館區不斷上演,許多白人男女,在看到自己親人的屍體後,都發出了類似的呼喚。
到下午四點,曼谷城基本恢復了平靜,那些失魂落魄的暹羅人,高舉著雙手,源源不斷地匯攏,各處的情況迅速傳遞到設定在城南軍港的聯合指揮部。
海軍司令路程光上將、政委李維青中將和乘坐專機前來的空軍參謀長林飛中將、總政組織部部長李志德中將、總後勤司令部部長杜啟臣中將組成聯合指揮部,路程光任總指揮,統籌曼谷事務。
軍港中部,一棟四層大樓曾是暹羅海軍司令部所在,現在則成了聯合指揮部的駐地。二樓的會議室裡,一場決定曼谷暹羅人命運的會議正在進行。
林飛看了看雙眼佈滿血絲的路程光:“飽受磨難及摧殘的華人、白種人,對暹羅人充滿了刻骨的仇恨,他們要求把俘獲的暹羅人全部處決,到處都出現了毆打被俘暹羅人的情況。大家得儘快拿出個議案來,否則遲早會出大'亂'子。”
李志德是總政派出人員,自然對政治方面比較敏感:“少則一週,多則一月,暹羅就會併入南華,現在各國駐暹羅的記者就像嗅著血的蒼蠅,哪裡有發現就往哪裡鑽,在這種情況下,不管是我們自己或者是假手白人舉起屠刀,最後罵名都會由我們來承擔,因此,我堅決反對殺人洩憤!”
杜啟臣皺著眉頭:“可是,不殺人,民眾的憤怒如何得到宣洩?新'政府'的威信如何樹立起來?如何堵住英法美等國受害人的悠悠眾口?若是我們華人內部再鬧出什麼'亂'子來,那可就麻煩了!”
頂著個黑眼圈的李維青與路程光對視一眼,路程光道:
“這個問題我和政委討論過,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個問題確實很嚴重,只要我們本著公開、公正、公平的原則進行處理,就不會引發大的動'亂'。我和維青的意見是把捕獲的三萬多暹羅人分別進行關押,首先內部進行檢舉,然後由受害的華人和白人進行指認,再結合在曼谷各地實地拍攝的影音資料,從中甄別出有罪的罪犯。只要證據確鑿,我們就可以明正典刑,將來也不會留下歷史汙點。”
李志德大為贊同:“這個建議好,殺人者死,作'奸'犯科者受到應有的懲罰,這是亙古以來各個國家、民族都遵從的真理,不管他身屬哪個民族,只要是人,就不能違反這起碼的準則。
“只要我們公開透明處理此事,我想不管是國際國內,都交代得過去,將來哪怕是有人拿這個做文章,鼓動暹族生事,我們也可以